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二十九章

伍文畫坐在馬車上,有一口沒一口地吃著剝的核桃仁。這次,她拒絕了雨玲瓏的相送,在她心裡,知這一次,將是永別。

非常君將殼子掃到一邊丫鬟收了,自己取出一副跳棋:“義母,好久沒下它了,咱再比試下如何?”

“呀~你多大個人了,還玩它。不玩,太聰明的小鬼,走不贏。”伍文畫體會到黝兒的心意,配合地說。

非常君做了個倒桌的動作:“原來義母是嫌我太聰穎,哪有這樣當母親的呢。別人家的娃,都是嫌蠢的。”

“呵呵,你也知道那是別人家的娃兒蠢哦。”伍文畫拿起女工籃,“聰明的兒子,自己玩吧,我要繡東西了。上官說咻咻想要新的扇面。黝兒,你想要什麼?”

“義母,還是麥太勞累了,給我繡個方帕就是。”非常君得到的大件,是當年咻咻所經歷的一遭。

那本暢銷的青春期衛生本本,非常君購買了不少,一一送給了同門。義母的著作,是當然要的。這幾年裡,伍文畫遊診的時候,辨方集方,整理了一本常見病痛藥方書出來,也頗受歡迎。

太學主對疏樓龍宿想出門遊學,特來求取書信,不是很意外。每年,學海無涯弟子都有不少出去遊學或做任務。囑咐優異弟子幾句後,寫了幾封書信後,就讓疏樓龍宿離開了學海。

伍文畫不急著回家,與非常君遊樂一般的姿態享受苦境的山山水水。

這日,母子倆來到一處荒僻的野店。店內客人寥寥無幾,因這處店子是方圓二十里難得一見的歇息之地,倒也能維持下去。

“這位夫人、公子,小店僻陋,只有清水面招待。”老闆在麵攤前招呼。

非常君瞅了下四周,桌上只五人在坐,其中三個行商客應是餓急了,面扒吃得嘀溜作響。其餘兩人應是江湖客,一人器宇軒昂,一人肅眉傲臉,都是高手。

凌絕頂接觸到非常君的視線,坦然一笑:“小友,何不坐下來淺嘗一碗清水面,這是難得的機緣。”

非常君見器宇軒昂的俊美男子與自己搭話,施了一禮道:“非常君便嚐嚐這難得。義母,需要來一碗嗎?”

伍文畫腹中有點飢餓,想到車上自備的乾糧煮粥已是吃膩,便開口說道:“可以。”

母子二人選了一桌坐下,等著麵條的到來。長日錕鋙的聲音自後方傳入:“劍論已畢,與吾決鬥一場。”

伍文畫眨眨眼,雖然想看這場武鬥,但瞥到說話男子腰間的佩劍,還是歇了念頭:“好久沒坐在這種小店吃飯了。”

“孩兒還以為義母一直都泡在富貴水裡。”非常君很少聽到義母講她過去的事情。

伍文畫從筷筒裡抽出兩雙竹筷,遞了一雙給非常君:“沒受過飢寒苦倒是真的,至於富貴嘛,也是在有了咻咻後才出現的。”

“哼,無飢無寒,受天眷顧如斯,還稱不上富貴,未免太貪。”長日錕鋙因了凌絕頂的拒絕,面吃得也不合胃口,氣撒撒地道。

伍文畫用眼神非常君的動作,皮笑肉不笑道:“在殺人當家常飯的男人,我之貪婪不足一提。”

長日錕鋙右手按劍,劍意飛出,凌絕頂手中扇一揚,劍意消散風中。

非常君悄悄鬆了口氣,將岫中掌息收回。伍文畫仿若未覺,說道:“世上的貪,世人皆以為無非名、利、生,然而還有種貪,以道做掩飾,踐踏他人性命,枉顧自我生命,這才是天之蟲蠹,竊道之貪。”

長日錕鋙豈是輕易說服之人,劍氣橫蕩,翻了桌,飛了椅:“我不殺手無寸鐵之人,拿起你的劍,決鬥一回。”

凌絕頂劍勢一掃,勸慰道:“好友,這位夫人根基在你之下,她所說者於你有失偏頗,但也不無道理。你的劍道,在挑戰高峰,何置山丘於心?”

伍文畫立身按劍,無懼道:“哼,被說痛腳,惱羞成怒,打算濺血三千,當我會害怕,還是以為你能殺得了我!”

“義母,萬不可上前,如要迎戰,也是我先上。”非常君亦起身,蓄勢待發。

凌絕頂頭痛了,不得不站在伍文畫母子前:“好友,一斗三,你毫無勝算,也不符你的劍道。”

長日錕鋙氣納胸腔,右腿後退,彎弓提劍,斬崖鋒芒閃,人已不見。

伍文畫屏息凝氣,甫捉空中氣息,凌絕頂劃開劍境。這一切都發生在剎那,一柄素紙摺扇擊在長日錕鋙執劍之臂上,破開他劍招。

罕世劍胎,豈是易與。一招被破,另招接踵而至。伍文畫面對可怖的對手,激發最強殺招。此刻她什麼也沒有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