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西行一路荒。
帷帽下的麗目望著蒼涼的大漠之景,興趣盎然。很久沒來西邊了,也沒有這麼深入地往西走了。駝背上的伍文畫興致滿滿。
非常君將金傘撐開,騎著駝馬跟在伍文畫身後。
慕少九將黑金傘塞到冽紅角手裡,將一頂大草帽蓋在臉上躺在駝峰上,翹著二郎腿:“煙兒,你來導路,我要躺會兒,這景色看多了都膩了。不是石頭就是沙!”
冽紅角驅駝馬向前,專心望著前方。
一陣疾風颳過,慕少九伸手一撈,忙抓住掀開了的草帽,趴在駝背上吐了兩口沙:“晦氣,怎就遇到沙塵暴?”
“這可不是什麼沙塵暴,是一隻成妖的蒼鷹滑過天空。”伍文畫將扯扯嘴邊上的紗巾,鳳兒真是貼心,將御塵紗都寄付過來了。
非常君將傘上的沙塵彈出,建議道:“義母,我們跟著那隻鷹走吧,說不得會遇到好玩的呢。”
“鷹本就飛得快,成妖后速度如風,覺君,我們能追上嗎?”慕少九有點懷疑,跟蹤鷹,想都不敢想。
非常君笑道:“那就要看義母的本事了。義母,孩子們,你也要顯露一手哦。”
帷帽下,伍文畫翻著小白眼:“你這孩子,用得著激你母親嗎?黝兒,憑你的本事,成人了的鷹也是趕得上的,這點我還是很相信你的。”
“義母,於你來說是如水簡單,於孩兒來說卻要花費一番功夫。”非常君不經意地拍著小馬屁,他的求生欲貌似又增強了。
慕少九驅著馬走到洌紅角身邊,問道:“煙兒,你怎不與大夫說說逐鷹?”
洌紅角回頭望了非常君一眼道:“覺君在做,而且義母一定會答應的。”
“煙兒,你倒了解義母!”
非常君有點吃味,這小不點長大後怎沒有小時候那樣老實了,學會爭寵了。慕少九默不作聲,他想起慕少艾就是這麼圍觀看熱鬧的。
伍文畫不管孩子們的小九九,聽風辨位,向西南賓士。慕少九爺不看那倆人的戲碼了,急忙策馬跟上。
大漠蒼鷹屬於藍天,在天空翱翔時,沒想到會被地下的人跟上,鷹眼一銳,向山坡陡地、亂石飛沙空中滑翔,伍文畫眨眨眼睛,被發現了呢,這隻鷹長得還是很神俊的,就是傲了點點。
非常君趕上義母:“還追嗎?”
“不追了,剛剛經過的亂石奇絕,挺值得一看。黝兒,下了馬,走進去吧。”
伍文畫翻身下馬,當先向石林裡走去。
一處天然的石陣,伍文畫四人穿行在陣內。陣中,長蛇隱身迅攻、毒蠍出其不意,四人倒也不懼,伍文畫索性將這些毒物扔給洌紅角、慕少九淬鍊武藝,自己在一旁護守。
非常君腳踏玄步,手定陰陽,找到陣眼後破之。
出來時,一片綠意盎然綻現。
這是一座綠島。島上鹿群呦呦、群鳥嘲嘲。
看多了滿目蒼黃,再見綠意淼淼,瞬間心清亮透明。
洌紅角和慕少九殺了一隻成年鹿,收割了一隻雉雞,便圍湖生火。
伍文畫不噶意吃這種鹿,打上兩尾魚做了一鍋湯下麵。
非常君擺桌烹茶。
在湖邊歇了一宿,採了點藥材,便離開了此地。
出了島,伍文畫隨意選了一個方向走,於她而言,這地方都是陌生,也沒什麼區別。
身披袈裟的人,靜坐黃沙數甲子。他在一場宿命,也在一個答案。
孤獨的佛者,自往生而來,穿越時間,停留此世。他在清揚的風中,聽到了旅人的聲息。
伍文畫對於眼前兜帽遮發的人並不感到意外,因為她在佛者手中的菩提子裡感受到了熟悉的靈魂波動。
“原來俠菩提等的有緣人就是你哦!”
佛者聽到來人的言語,從帽中露出一張驚訝的臉:“施主認識給我謎題的人嗎?”
“不認識人。”伍文畫如是說道。
佛者垂下眸子,輕聲嘆了口氣,說道:“多謝。”
非常君看著他的側顏,出聲道:“你的面貌與我一個故人頗相似。義母,應是知道了吧。”
“嗯,與龍戩確實有血緣關係。”伍文畫輕聲說道,雙眼緊盯著佛者的神情。
佛者眉毛微動,他的心被故人名字所吸引,雙眼中迷惘閃過,復驚訝道:“原來你們是他的朋友!”
“佛者,你不說說自己與龍戩的關係嗎?”非常君問道。
“已死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