兀冒帶著的這支火銃隊裝備的這款新式火銃槍,有一個只有新兵營自己知道的秘密,或者乾脆說,其實就是這款所謂神槍的短板甚至致命缺陷——
雖然它可以不用點火,更不用一分鐘才能填一次彈,極限狀態下,能夠連續打出十顆以內的子彈。
但是一旦超過十顆子彈,槍膛就會嚴重發熱,發紅,甚至隨時有炸膛的可能。
所以,只要是在新兵營內部,每個官兵都會自覺地嚴守這個戒律,在打到第六槍時,就會在射擊方陣指揮員的哨聲中,立刻放慢第七槍的射擊間隔。
如果到第八槍還沒有解決戰鬥,這時,即使沒有指揮的哨音,所有的火銃手也會自動停止射擊,一邊就地掏出自己的雞雞為槍管降溫,一邊迅速換上刺刀,進入肉身搏鬥狀態。
當然了,時至今日,只要有新兵營出手的地方,即便是對上成千上萬的關寧鐵騎、韃子兵這樣的精兵,新兵營每一次的戰鬥,都還沒有出現過這種超極限的狀況。
即使是早期在向陽城最危急的兩次攻城戰中,面對突然撞到了根據地的三千關寧鐵騎,以及後來的葉布舒六千韃子大軍,新兵營也沒有打到過第九槍。
不過,那兩次兇險的戰鬥,並不是說守城的新兵營能在六七輪齊射之後就解決了戰鬥,而是後來因為有後期援軍甚至孟遠的直接插手干預,換算成了這種戰鬥,多輪次射擊,已經被援軍和孟遠插手干預這些因素打斷,而變成了多場次的接續性戰鬥。
但是這一次,情況卻莫名其妙的發生了變化。
王樸這支僅僅三千人的兵馬,在兀冒喊出了第六次輪射之時,四散奔突的大順軍士卒,竟然還有一千三百人之多。
換句話說,在兀冒的指揮下,這支全員配屬了新式火銃槍的的整體射擊技能和水平,爛到每個士兵連續開了六槍,都還沒有將王樸這支大順軍打到不能還手之境,到處亂竄的闖營士卒,依然有不少人時不時地衝到了陣前。
當兀冒慣性地喊出第七個“殺”聲時,這一次,卻沒有任何槍響應聲而出。
“怎麼回事?”
兀冒慌了,看到陣腳前還有竄來竄去的闖營士卒不斷地衝過來,頓時又氣又急,扭頭一看,才發現射擊方陣中,幾乎所有的火銃手都對他怒目而視。
這些外族士兵,可不像新兵營其他連隊,九成以上都是外族士兵構成,一個個都十二分的桀驁不馴,眼見兀冒亂指揮,自然是要對他瞪眼睛了。
擔心軍心出問題,鄭成功嘆口氣,只好急聲提醒道:
“兀冒,你打糊塗了,你家漢人師父一再強調的你忘了麼?”
呃——
怔了怔,兀冒這才一拍腦袋,反應過來。
而這時,一再躲在不遠處督戰的崮山將軍金兀朮,卻派人過來了,大聲喝問道:
“兀冒,打得好好的,為何突然要停止射擊?”
兀冒正惱火著,聞言頓時不耐煩了,扭頭看了看來人,發現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牛錄,於是冷不防一鞭子揮過去,在他臉上直接抽出了一條深深的血印子。
“你他他奶奶的,火銃營怎麼打你也敢來插嘴?”
牛錄被打懵了,捂著臉愣怔半晌,方才大怒道:
“兀冒,這是崮山將軍命我過來相問的,你敢抗令?”
眼見兀冒又要勃然大怒,想到他們剛剛以韃子軍身份重回山海關,而且身邊真正屬於自己的部隊只有這一支三百人搶的火銃隊,而且已經全員將每支火銃槍打到了暫時無法使用的地步,人數多達八千人眾的大部隊目前又遠在滿清與大明邊界線一帶。
一直扮演著兀冒幕僚的鄭成功,只好站出來救場道:
“這位大人,兀冒統領是有些著急了,你瞧這邊大順軍都還沒徹底打完,那邊又冒出來一支突圍過來的大順軍更多的兵馬。”
“軍情緊急,你還是速速回報崮山將軍。”
“我們這邊,隨身所帶彈藥剛剛打完,現在必須後撤一步補充所需槍子!”
啊,原來是沒有槍子了?
這個牛錄一下子被鄭成功騙住了,心裡不覺跟著一慌,連忙掉頭覆命去了。
這時,一直閃在巨石後,躲過了長達七輪的屠殺後,忽然聽到原本噼噼啪啪響個不停的槍聲,莫名其妙的突然啞火了,心知有異的王樸,終於也敢探出腦袋看上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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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一眼,久經沙場的他,便立刻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