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樓,就像曲徑通幽的迷宮,深藏其間,眉樓也漸漸成為“迷樓”。
更有甚者說,顧橫波風流迷人,訪者無不神魂顛倒。眉兄眉樓,深藏迷樓,引人遐思,不亦快哉?
其實,“迷樓”原本只是隋煬帝時為了自己出巡方便而興建於揚州的一處行宮別院,因該處“曲折幽深,閣樓錯落,軒簾掩映,互相連屬,如仙人遊”,才被後來無聊的江南文人騷客雅名為“迷樓”。
以“迷樓”戲稱代指為顧橫波賴以為生的“眉樓”,始作俑者也是江南的一個落魄士子,名為餘懷,當時也正好對顧橫波一往情深,竟一下子因愛而生出靈感,口中冒出這兩個字來,倒也一言中的,說出了眉樓在秦淮河畔無數的樓亭中巧奪天工,佈置匠心獨具,觀之恍若仙境的氣象來。
但文人就是文人,文人素來無行,即便有了顧橫波“南曲第一”、才貌俱佳的絕色尤物,龔鼎孳卻依然還是沉溺聲色,放蕩不羈,常常揹著顧橫波,照舊在十里秦淮尋花問柳,醉生夢死。
連顧橫波這樣的外室,都常常被他棄之一邊不顧,更別說被他早就被他遺忘在腦後面的真正家室了。
據傳,當時與他交好的文友孫昌齡,曾經當面斥責道:“已置其父母妻子於度外,及聞訃而歌飲留連,依然如故,虧行滅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