孽那邊很可能要落空了,他就不能不放下身段來求錢謙益了。
好在錢謙益還是很會做表面文章,一聽通報,直接就親自迎了出來,這讓阮大鋮一下子對他的好感倍增。
“虞山先生,沒有提前說一下便找上門來,實在有些唐突呀,還請海涵則個!”
錢謙益一見當今紅人阮大鋮如此謙遜,雖然心裡又是莫名其妙,又是惴惴不安,但臉上還是春風滿面地趕緊將人往裡迎道:
“哪裡,哪裡,圓海公能屈尊到寒舍,那是蓬蓽生輝,貴客盈門啊,快快有請,快快有請!”
兩人都是滿臉堆笑,看上去親熱極了,一前一後走進了院子。
阮大鋮四處打量了一眼錢謙益這座在金陵城整個文士圈子裡十分有名的絳雲樓,隨口誇讚了兩句後,忽然鄭重其事道:
“絳雲樓,紅豆館,夫妻雙雙詩意伴,虞山先生真是好福氣啊!”
“對了,怎麼不見虞山先生口中的柳儒士呢?”
原來,柳儒士,乃是錢謙益在五十九歲那年,迎娶了年僅二十三歲的柳如是後,因為震動實在太大,就連錢謙益身為當時的東林黨領袖、詩壇盟主這樣的身份,都有些抵擋不住來自朝野上下的謾罵和非議。
無奈之下,錢謙益只好暫時退避三舍,來到虞山,專門為柳如是和他自己蓋了一座別院,並取名絳雲樓,又為兩人共同讀書寫詩處起名紅豆館,然後徹底在此隱居了下來。
愜意的生活,加上暫時抽離了人間的紛爭,竟然成就了兩人一段最好的時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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久而久之,兩人在四目相對,兩情相悅之際,錢謙益便以柳如是的名字為諧音,給她起了一個“柳儒士”的雅號。
不久,柳儒士這個名號,也跟著在金陵城傳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