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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4章、柳儒士

就因為他這句名言,黃道周一下子在整個江南士子階層轟動一時。

但是,也因為他這句名言,一下子成了整個江南所有男人的眼中釘肉中刺的公敵。

於是,這一日,黃道周也不知怎麼鬼迷心竅鬼使神差,就被人慫恿著,一路給騙到了秦淮河畔,最後還上了眉樓。

而且可怕的是,黃道周一個理學家,不沾女人更無尋花問柳的喜好,卻偏偏好酒。好酒也就罷了,卻又不勝酒力,兩三盞後,就能輕易放倒他。

到了眉樓也一樣,況且眉樓乃是秦淮河畔排名第一的風月場,裡面的好酒好菜,豈能是其他地方可比的?

毫無懸念的,這個一喝就倒的黃道周,在一眾將他騙來的合謀者推杯換盞之下,沒過幾巡,就被放倒。

隨後,他便被眾人七手八腳抬到顧橫波的房間裡,將他脫得精光丟在床上。

緊接著,這些人對顧橫波也是一番“好言相勸”,竟哄得她真就應了這些人的惡搞,回到自己的臥房,與大醉而眠的黃道周同床共枕睡了一晚上。

結果還真別說,這一晚上,竟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第二天天剛放亮,黃道周睜看眼睛,僅僅只是詫異地看了一眼床上與他同眠的顧橫波,便起身穿衣而去。

僅此一夜,黃道周不覺更加名聲大噪。

不過,這個名聲大噪的背後,被人取笑和逗樂的成分更多一些罷了。

阮大鋮忽然想到了這件曾經在金陵城名噪一時的豔事,這時拿出來,豈不是正好可以讓龔鼎孽拿去大做文章麼?

果不其然,當阮大鋮居心叵測地將這件事說了出來後,當場勃然大怒,轉身就要去找顧橫波問個清楚。

望著龔鼎孽氣沖沖而去的背影,阮大鋮卻沒有絲毫放鬆下來的心情,反而更是憂心忡忡,站在原地,又是陰沉著一張臉,捻鬚沉思了半晌,方才對他的隨扈道:

“去絳雲樓,虞山先生那裡。”

阮大鋮不是常人,眼看龔鼎孽這邊很可能會指望不上了,也就不敢再一條道走到黑,在心裡盤算半天,決定還是要找一條更牢靠的路子才行。

這個路子,若真談下來,可比龔鼎孽這邊更加管用。

當初他之所以將龔鼎孽放在第一位考慮,是因為龔鼎孽完全在他掌控之下,用起來不用多費口舌不說,而且代價也很小。

但是人算不如天算,顧橫波現在因為龔鼎孽那句話而疏離與他,那麼阮大鋮就不得不考慮要用備用方案了。

只是,這備用方案,雖然管用,代價卻不是一般的大。

唉,說不得,從那少年身上榨取出來的功勞,怕是無論如何自己不能獨吞了!

這天午後,錢謙益假寐了一會兒,從自己的臥室出來,正準備到後院的山上溜溜彎,還沒出門,就聽院子外一陣人喊馬嘶,隨即便有門房來報:

“老爺,兵部侍郎阮大人來了,就在院外!”

阮大鋮,他怎麼來了?

錢謙益怔了怔,不敢多想,連忙跨出院門迎了出去。

若是放在半年前,別說他會親自迎出去,就是阮大鋮他也不會踏入這虞山錢謙益的絳雲樓半步。

道理很簡單,兩人因為陣營不同,加上阮大鋮此前在京師做的一些上不得檯面之事,這個東林黨幾乎與他是死對頭。

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現在崇禎一朝隨著皇帝吊死在煤山而灰飛煙滅,弘光一朝在這金陵城內橫空出世,因為站隊錯誤,整個東林黨隨著馬士英的當政,已經開始面臨滅頂之災。

形勢差強人意,加上當初潞王朱常淓與福王朱由崧爭奪大位,這些都是明面上的事情,當初站在擁立潞王朱常淓一邊的錢謙益及其他東林黨人,自然是朱由崧第一個就要誅滅的異己。

思來想去,錢謙益幾乎一夜白頭,最終果斷拋棄了東林黨,轉身向新帝朱由崧遞了投名狀,才算保下了自己的卿卿性命。

而事實也正是如此,馬士英主政後,便開始大肆誅殺東林黨人,而錢謙益等見勢不妙重新站隊的東林黨人,卻不僅毫髮無損,錢謙益更是在馬士英組閣時被舉薦為弘光朝廷禮部尚書,成為盛極一時的弘光一朝新貴。

也正是因為這個緣故,阮大鋮、錢謙益才算表面上冰釋前嫌,但心底裡,就不知兩人是不是真的就在馬士英麾下握手言和了。

而這,也正是阮大鋮寧願先把希望放在並不十分靠譜的龔鼎孽身上,也不願意從一開始就來找錢謙益掰扯。

但現在龔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