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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陳數拉著陳默上樓梯，他們家在三樓。

&esp;&esp;一樓和二樓的樓梯拐角處迎面走下來兩個人。

&esp;&esp;走在前面的是個女人，看見陳數先開口：“陳數這麼晚才回來啊？”

&esp;&esp;“王姨。”陳數打招呼。

&esp;&esp;女人注意到陳數身後還拉著一個人，“這是？”

&esp;&esp;“這是我妹妹，陳默。”

&esp;&esp;王秀梅反應過來，拍了拍腦門：“對對，你還有個妹妹來著，有幾年沒見了吧。”

&esp;&esp;陳默往她哥身後藏了藏。

&esp;&esp;陳數應付：“是，今天把她接回來了，”他看向身後的陳默：“茉茉，這是樓上的王阿姨，你還記不記得了？”

&esp;&esp;陳默探出頭，小聲說：“王姨好。”

&esp;&esp;王秀梅爽朗地笑了，她喜歡女孩，“真好啊，茉茉真乖。”

&esp;&esp;陳數還急著回去，沒再說客套話：“那王姨我們先回去了，家裡還沒收拾完。”

&esp;&esp;“哦對，快回去吧，”王秀梅側了側身子，看向她身後的那個男孩，“我帶方方出去買點東西。”

&esp;&esp;王秀梅身後的男生路過陳數時對他笑了笑，陳數沒理他，他又低聲笑著對陳默說：“小妹妹，你好啊。”

&esp;&esp;陳默睜著大大的眼睛沒回應，韓時方也沒在意，跟著他媽王秀梅走了。

&esp;&esp;“走吧。”陳數拉著她的手繼續往家裡走。

&esp;&esp;到了門口，他放下右手裡的東西，從口袋中掏出鑰匙開門。

&esp;&esp;陳數退後一步，握著陳默的肩膀讓她站到前面。

&esp;&esp;他彎下腰，聲音在陳默耳邊響起：“茉茉，歡迎回家。”

&esp;&esp;家。

&esp;&esp;陳默抬腳走進去，看著客廳裡的陳設。

&esp;&esp;和從前好像一樣，她想，沒什麼變化。

&esp;&esp;陳數在她身後進門，把身上的東西都放到了茶几旁邊，又把站著的陳默拉過來坐到沙發上。

&esp;&esp;他接過陳默手上吃完的紅薯袋子扔到垃圾桶裡，又伸手給她脫下剛才穿上的外套，把她原本穿著的羽絨服也脫了下來。

&esp;&esp;任她哥動作的陳默突然開口，看著陽臺說：“那是肉肉嗎？”

&esp;&esp;陳數知道她說的是陽臺的那盆多肉，沒回頭，“是啊。”

&esp;&esp;“那旁邊的呢？”陳默看著那一排綠色問。

&esp;&esp;“它們啊，”陳數賣了個關子，等陳默看了過來，他帶著陳默走到陽臺，指著那一排說：“它們都是肉肉。”

&esp;&esp;陳默果然被驚到，大眼睛透著不可思議。一盆怎麼變成了一排？

&esp;&esp;陳數笑了，逗著陳默說：“你不在家的時候，它們瘋長，長得可快了，差點把原來的小花盆擠爆炸，”他兩隻手還比了個動作，“我就把其中一半挪了出來。結果它們還是長得好快，沒過多久我就要給它們換新家。所以現在，已經有這麼多了。”

&esp;&esp;陳默看著那一排肉肉。

&esp;&esp;那是陳默五年級的時候，老師佈置了一個作業，要求每個同學都要養一盆植物，並且自己照顧。當時陳數帶著陳默在花鳥市場上看了好久，看見了這盆多肉，老闆說：“可好養活了，給一點水就能活。”最後就買了這盆多肉。陳默不理解為什麼一盆植物要叫“多肉，”就自己給它起了個名字“肉肉。”

&esp;&esp;陳數開玩笑地說：“你不在家，我就把它當你養，”聲音又沉了下來，捏了捏她沒多少肉的臉，“沒想到肉肉長得肉肉的，你怎麼成小豆芽了。”

&esp;&esp;陳默看著他沒說話。

&esp;&esp;“是哥的錯。”他蹲下來。

&esp;&esp;陳默看著他眼睛紅了，帶著鼻音說：“都是哥不好，沒保護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