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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2018年初，冬。

&esp;&esp;高三放寒假晚。上週陳數回家的時候，路過一家店，櫥櫃裡掛的衣服吸引了陳數，他想：茉茉穿上肯定好看。他走進去，買了幾身冬天的厚衣服。

&esp;&esp;過幾天就是除夕了，陳數準備趕緊把新衣服給妹妹送過去。別人都有新衣服，妹妹也得有。

&esp;&esp;放假第二天一早，天亮沒多久，陳數就拿著兩大袋衣服出了門，坐上了去鄰市的車。下車的時候已經十點多了，他趕去去小姨家。他沒提前打電話，想給茉茉一個驚喜。

&esp;&esp;自從兩年前小姨領走茉茉，剛開始小姨還會給他發照片，後來他就沒再見過妹妹了。

&esp;&esp;陳數想，茉茉現在肯定長高了吧。之前他送來的衣服也是按著比從前大一點的碼數買的。

&esp;&esp;走了幾步他又有點擔憂：應該還記得我吧？

&esp;&esp;想著他自己都笑了，搖了搖頭，妹妹怎麼可能不記得自己。

&esp;&esp;陳數加快了腳步。

&esp;&esp;到了小姨家小區樓下的時候，他看見有個女孩在前邊慢慢地走，手裡還拿著一袋東西。

&esp;&esp;陳數一看見女孩身上的衣服就想了起來，這是他去年冬天寄過來的衣服。

&esp;&esp;明明應該確定這就是茉茉，但陳數的腳步卻停頓了下來。

&esp;&esp;可，眼前的女孩怎麼這麼瘦，頭髮也短短的。

&esp;&esp;好像除了身上的衣服，眼前這個女孩跟記憶中的茉茉再沒有相似之處了。

&esp;&esp;陳數抿了抿嘴，抬起腳步，跟著前邊的女孩走。

&esp;&esp;一步一步。

&esp;&esp;他看著她走進小姨住的3號樓，看著女孩轉過拐角時的側臉。

&esp;&esp;陳數的心在寒冬中暫停了一秒鐘，在那一刻，血液好像也停止了流動。

&esp;&esp;是太久沒見了嗎？

&esp;&esp;以前茉茉有這麼瘦嗎？

&esp;&esp;頭髮怎麼短了？

&esp;&esp;心臟好不容易又恢復跳動。

&esp;&esp;冬季的小區裡，也沒什麼人經過。陳數坐在路邊的草坪上，不知道在想什麼。

&esp;&esp;今天早上來的急，也有點緊張。

&esp;&esp;現在平靜下來了，陳數覺得手都被風吹涼了。

&esp;&esp;他站了起來，跺了跺腳，拿起袋子，上樓。

&esp;&esp;他敲了敲門。

&esp;&esp;“……欣欣？”陳數看著眼前的表妹。

&esp;&esp;“表哥？”

&esp;&esp;劉雨欣是小姨周蓉家的大女兒，比茉茉大了幾個月。

&esp;&esp;陳數低頭看著她身上的衣服，沒說出話。

&esp;&esp;屋裡的小姨聽見門響，在廚房裡喊：“欣欣是誰啊？”

&esp;&esp;陳雨欣衝著門裡喊：“是表哥來了。”

&esp;&esp;她走到玄關，才看見了劉雨欣身後的人。

&esp;&esp;周蓉臉上有些不自然，開口：“是陳數來了啊，今天沒上學啊？”

&esp;&esp;陳數看著周蓉：“小姨，我放假了。”

&esp;&esp;周蓉似是才反應過來，掩飾性的放大聲音笑起來：“瞧我，最近太忙，都糊塗了。”

&esp;&esp;“快進來吧，外邊冷。”

&esp;&esp;陳數走進屋裡，看了看客廳，問：“小姨，茉茉呢？”

&esp;&esp;周蓉去廚房倒熱水，聞言手頓了下，把杯子放到陳數前，“在屋裡寫作業呢，默默這次期末沒考好，這幾天埋頭學呢，”說著站起來，“你坐會兒，我去叫默默出來。”

&esp;&esp;她站起來後，轉身時看到了劉雨欣身上的衣服，眉頭微微皺了皺。

&esp;&esp;陳數看著茶几上冒著熱氣的水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