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她給自己挑的家人。

那她就要對她負責到底。

“你搬那花瓶做甚？”

雲棠扯了塊紗布，動作輕柔迅速地給雲玲包紮，問話時也未抬頭。

“我想抱出去曬太陽。”

雲玲視線注視著雲棠的頭頂，小聲解釋。

“這些活不用你做，下次想要做什麼，找那些教裡的姐姐幫你。”

雲棠滿意地打了個結，抬頭對著雲玲再一次交代。

清風教中，上至教主，下至侍女。

全教皆為女子。

對著教主撿回來的雲玲很是友善。

“知曉了嗎？”

見雲玲又在愣神，雲棠伸手輕輕點了點她的額頭。

“嗯，知曉了。”

雲玲回神，覺得這樣的雲棠好溫柔。

讓她千瘡百孔

的內心感到一絲溫暖。

如果她沒有被孃親拋棄，她的孃親也很愛她。

是不是就像雲棠一樣，漂亮又溫柔。

“還有，我跟說過幾遍了，不要喊我主人。”

“叫姐姐。”

“倘若下次再記不住，就罰你替我掃院子。”

雲棠佯裝惱怒，絕美的面上神情生動。

美得張揚。

要是有其他人在場，一定會大吃一驚。

笑得越溫柔，下手就越狠的教主，居然有如此柔情得一面。

“姐姐。”

“不要丟下我。”

雲玲未受傷的小手緊緊拉著雲棠的衣袍，聲音小聲平緩地祈求。

“我不會丟下你。”

“你是我帶回來的，那就是我選的家人，我不可能再丟下你。”

雲棠將目光與對方平視，聲音輕緩，語氣卻十分堅定地承諾。

“等會陪我用個晚膳如何？”

她將手裡的瓷罐放到雲玲手裡後起身，揉了把小丫頭柔順的頭頂，低聲詢問。

雲玲眼底又多了幾分神采，她仰頭望著雲棠，用力的點了點頭。

雲棠看著原本撿來時小小一隻的小丫頭，如今也漸漸長大了。

雲玲稚嫩的面容上，五官標緻，不難看出長大後的她也是個難得的美人。

“半月後就是你的生辰，你有什麼想要的嗎？”

雲棠纖手上抬，掩面打了個哈欠，神情倦倦，她問完後便走向木搖椅旁的窗邊。

她背過手一按一提，輕鬆地坐到窗沿上，就這樣姿態慵懶地靠著。

動作間，雲棠腰間的金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我。”

“想要姐姐的鈴鐺。”

雲玲將視線鎖著對方腰間的鈴鐺，語調頓了頓開口。

“這個？”

雲棠順著她的視線，看向自己腰間的鈴鐺，伸手指了指。

“嗯。”

雲玲點了點頭，她就是想要這個。

她喜歡雲棠身邊的東西，即使那只是簡單的一串鈴鐺。

她想，姐姐應當不會拒絕吧。

“換一個。”

雲棠覺得這個禮物太輕率了，想也不想地開口。

她的話讓雲玲的眸光瞬間黯淡下去。

不行嗎？

“接著。”

還沒等她難過兩秒，雲棠又對著她來了句。

雲玲剛一抬頭，就望見對方一把扯下腰間的金鈴，丟向了她。

金鈴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準確無誤地投到了下意識伸手的雲玲手中。

“我的意思是，你要的太容易了，換一個。”

雲棠漫不經心地說著，在觸及對方激動的笑容時，怔了下。

這還是她第一次看到小丫頭笑，還挺好看。

小丫頭，多笑笑才好。

看著有朝氣。

“別一直待在屋子裡，悶。”

“多出去走動走動。”

雲棠說完又動作順滑地跳下來，往床榻走去，準備去小憩一會。

捧著鈴鐺愛不釋手的雲玲，抽空抬頭應答了聲。

“嗯。”

她也不知道雲棠有沒有聽到自己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