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跟夏耳回家。
程可魚:“今天真是嚇死我了,幸好有你,我的好耳朵!要是被我爸媽知道,他們肯定得打死我。”
夏耳手握著書包帶:“再有下次的話,我可救不了你了。”
“知道啦!不會有下次了!”
兩人說了一會兒別的,沒多久,就走回了夏耳家附近。
“哎?你看。”在拐彎的路口處,程可魚抬手,指著夏家前院的,那間二層的大房子,“陳家是不是回來人了?”
夏耳心裡一輕。
緊接著,抬眼去瞧。
白色的磚瓦房平地起了二層,牆壁被雨雪沖刷多年,久未清理,留下了斑駁的汙水印。
而那已經閉合了七年的玻璃窗重新推開,跟記憶中的畫面重合,就像陳家還未搬走時,她常常在家裡看到的那樣。
夏耳移開眼,摸了摸耳垂上的小痣:“應該不會回來吧。”
“也是。”程可魚點頭,“人都搬去安城賺大錢了,怎麼可能再回咱們這小鎮上過苦日子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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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耳回到家,一進門,就聽到媽媽爽朗的笑。
她以為媽媽在看電視,沒多想,站在門口換鞋:“媽媽,我回來了。”
媽媽在裡屋應了一聲:“耳朵,快過來,看看誰來了?”
夏耳放鞋的動作一頓,要是往常,她並不會多想,可今天……
她下意識向外看了一眼,前院的窗還開著。
難道——
她跑進裡屋,推門的那一霎,她呼吸都緊了,甚至可以感覺到血液的流速。
她屏住呼吸,儘量看起來平靜一些,視野隨著門的角度而增大,她抬眸,向裡面看。
沙發上坐著兩個中年女人,一個看著要更年輕些,面板蒼白,有些瘦弱。
四月已經不那麼冷了,她還穿著一件米白色的針織衫,神色十分溫柔。
雖然已經時隔多年,但夏耳還是一眼認出了她。
“陳阿姨?”
“夏耳回來了呀。”陳阿姨朝她招手,“快讓阿姨瞧瞧,哎唷,真是大姑娘了,都變了樣了。我走的時候,你才長這麼高。”
陳阿姨親自替她摘了書包,拉著她的手,左瞧右瞧,越看越喜歡。
夏耳媽媽笑著擺擺手:“什麼大姑娘,我看她還是個孩子樣。”
陳阿姨:“你就是成天看著她,不覺著變化大,我看我們家陳歲也是,天天瞧著,也沒什麼變化,這一回來,誰見了都說,‘陳歲現在長這麼高了’?我這一看才發現,比他爸都高了半頭。”
陳阿姨說著,看了眼手錶,站起來:“時間不早了,得回去了,這剛回來,屋裡屋外都要收拾,可得弄個幾天。”
夏耳媽媽趕緊起來送客,夏耳也去送了送。
陳阿姨走到大門口,回頭說:“等阿姨家收拾好了,有空過來玩。”
夏耳規規矩矩站在媽媽身邊,甜甜地笑:“知道啦,阿姨。”
“小耳朵真乖。”
等陳阿姨走遠,夏耳跟媽媽一齊向屋裡走。
夏耳問:“陳阿姨怎麼來了?”
“她家不是好幾年沒人住了嘛,過來借掃除工具來了,大家前後院的住著。”
夏耳唔了一聲,沒有說話。
“對了,白天你老師給我打電話,說你早戀,咋回事?真早戀了?”
夏耳撓撓頭:“沒,是程可魚傳紙條被老師抓了,我替她承認了。媽你不要告訴她家裡,不然她就慘了。”
夏媽媽鬆了口氣,又教育她:“媽也覺得,你不像會早戀的孩子,媽媽不反對你談戀愛,但是你現在的年紀,學習才是首要任務,知道了嗎?”
“記得了,媽媽。”
夏耳一向乖順,從不讓家裡操心。夏媽媽見女兒如此聽話,心裡不由欣慰。
她正要說點什麼,餘光瞥見夏耳的鞋,笑了:“你看你,鞋子也不好好穿,一腳拖鞋一腳運動鞋的。”
夏耳低頭,方才情急,也沒顧上自己鞋沒換好,直接就跑進了屋。
她紅了耳根,跟媽媽解釋:“我聽見你喊我,以為有急事。”
“你陳阿姨還說你長大了,分明還是個孩子。去,把鞋換好,回屋寫作業去吧。”
夏耳應了一聲,趕緊回去了。
她換好拖鞋,先到大屋拿回自己的書包,而後回到自己的小屋,一一拿出需要寫的作業,整齊擺放在書桌左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