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從筆袋裡掏出一支筆,展開一本練習冊,坐在書桌前準備做題。
中性筆尖虛虛懸在印刷鉛字上方,久久未能下筆。
心思早已飄到九霄雲外。
只有她自己知道。
她沒來得及換好鞋子,並不是因為著急回應媽媽。
而是因為。
她以為來家裡的客人,會有陳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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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家回來人了,這對附近生活了幾十年的人們來說,是個不小的轟動。
不止大人,就連他們這些一同長起來的小孩子,也都知道了這個訊息。
接下來的整個一週,夏耳都生活在陳歲回來了的訊息裡。
“我聽小樂他們說,這幾天他們經常跟陳歲一起打球。”
剛下課,夏耳還在抄課上沒寫完的筆記,程可魚就過來跟夏耳說話。
夏耳沒抬頭:“哦。”
抄筆記的速度卻悄然慢了下來。
程可魚有點激動:“我那天看了一眼,陳歲現在長得可高可帥了,跟以前一點兒都不一樣。你見到他了沒?咱倆放學去看他們打球吧!”
她連珠炮一樣說出一段話,可是夏耳只注意到了一件事。
原來大家,都見過他了嗎?
筆尖在本子上頓了一筆,她輕輕劃掉,重新寫好那個字,說:“我就不去了,耽誤寫作業的。”
程可魚十分遺憾:“那好吧,你不去,我也不去了,就我一個女生,去了有什麼意思。”
有時候,夏耳放學在家,會聽到外面的馬路上,傳來清晰的拍球聲。
每當這個時候,她都會向牆外看一眼。
男孩子成群結隊地走在一起,嘻嘻哈哈地聊天,她在家裡,只能看到好幾個腦袋從家門口路過。
走中間那個個子明顯要更高些。因為看別人只看得到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