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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經略(三)

營總兵唐通部七千人、關門總兵馬科部二千人及補京營一千人湊足給吳甡。但其時清兵犯邊,肆虐畿輔,唐通找了抵禦北虜的理由磨洋工,遷延不動,吳甡趁機也遲遲不肯出京。最後崇禎帝失去耐心,索一拍兩散,也不要吳甡了,強行讓他致仕歸家,另選了孫傳庭。

“軍心渙散,朝廷不思勉勵鼓動,反而苛責更切。唉,潼關難保。”郝鳴鸞暗自思量,“上意難測,局面糜爛,孫軍門何必強要攪這渾水。”

賀珍從他表的變化看出了他的心思,打個哈哈道:“兩道諭旨今早都送到了軍門手裡。軍門恐怕鬱悶得緊,把自己關在房裡,至今沒見人。”

“緩則墮淵、急則加膝,故技重施。勝敗乃兵家常事,賜罪軍門尚可,卻大動干戈臨時拆變編制,徒然自傷罷了。”郝鳴鸞心道朝廷的做派果然與此前如出一轍,孫傳庭一敗,立刻把四路巡撫從他的制下剝離出來,自行其是,豈不知這四撫突然失去孫傳庭為軸心,對軍政產生負面影響更大,“潼關尚有四萬兵馬,未嘗不能再戰。朝廷這樣做,又要孫軍門效力,又對他落井下石,到底是何種意思?”

“是,汝州兵敗,朝廷已諭兵部,說軍門輕進寡謀,督兵屢潰,削去督師並兵部職銜,戴罪立功,守關保陝以自贖。要是縱賊入陝,前罪並論。”賀珍連連嘆氣,“緊接著又復諭兵部令晉、豫、保、東四撫各整兵馬,駐守河干,協力御堵,不許一賊窺京師。”

“朝廷?”

“是啊,西安城高糧足,乃我軍根基,守之不難。”賀珍慨嘆,“可惜無論孫軍門還是朝廷,都打定了主意守潼關。”

遠方,來會縱橫多時的闖軍馬軍見丘之陶的首級沒引起陝兵的任何波動,意興闌珊。郝鳴鸞看著他們調頭離去,沉聲而言。

“退保西安以退為進,未嘗不可。”

不想孫傳庭勃然大怒,叱責道:“若賊進關,秦人尚為我用乎?”決心死守潼關。令白廣恩部紮營關城外的通洛川,陳勇部紮營南門外西山頭,賀珍等標營兵則守牆。

監軍喬元柱勸他道:“三軍家在西安,戰敗思歸。而強之守關,危道也。不如棄關專守西安,憑城而戰。”

孫傳庭後來經山西垣曲縣繞往潼關,收攏各地來會的殘兵敗將,尚有四萬兵馬。

孫傳庭無力迴天,收兵急走,闖軍追殺不休,陝兵屍橫遍野。為了保全主力,孫傳庭讓豫將陳永福一部留守郟縣大營阻擊闖軍。陳永福見孫傳庭只顧陝兵而視豫兵如草芥,憤恨不平,面對傾力來攻的闖軍,拒絕了孫傳庭的命令,跟在陝兵後邊也跑。沒了斷後軍隊,闖軍馬軍攆上來,肆意砍殺,陝兵行伍大亂,徹底全線崩潰。闖軍步軍亦至,手持大棒巨槌猛擊,中首者與兜鍪俱碎。陝兵繼續潰逃,闖軍窮追不捨,夜追逐四百里,直達孟津,倉皇退到孟津的孫傳庭見軍資喪盡,只好拋下其他兵馬,收拾數千馬軍乘船北渡黃河而去,闖軍至此方才收兵。此戰事後點算,明軍死傷散逸近四萬人,損失兵器輜重更是各以數十萬計,明軍慘敗,闖軍大獲全勝。

陝兵本來就戰意低迷,順時尚可,一旦遭遇挫折,士氣登時急轉直下。白廣恩的火車營不少為新近招募的新兵,受到去而復還的闖軍馬軍側襲,直接驚呼“師敗矣”,紛紛棄車奔走。白廣恩見支援不住,故態復萌,居然丟下了孫傳庭,領著本部殘軍拍拍股先走了。他的火車營算是整支陝兵的中堅,這一走陝兵全軍猶如宇失梁,瞬間哄潰,上萬輛笨拙的火車壅塞道路,滿眼全是陝兵奔竄。

闖軍的步兵此戰同樣主要由中營將領指揮,擺出鋒矢陣迎擊,前果毅將軍任繼榮、後果毅將軍吳汝義與正威武將軍李雙喜各居陣列的中後方及兩翼坐鎮。上萬步兵持長槍刺擊如飛,彷彿一面石壁,死死擋住突進的陝兵。僵持之際,闖軍馬軍重新返回邀擊。這是闖軍經過長期實戰發展出來的步騎協同戰術,謂之“打倒翻”。

辛思忠、李友與黨守素三部分三層遞進,前後衝突,即闖軍馬軍常用的“三堵牆”戰術。一開始,陝兵尚能力拒,但辛思忠等隨後佯敗,引陝兵追擊,等陝兵佇列拖拉零散,步兵隨即掩殺而上。

李自成大會兵馬,全線出擊,並以中營威武將軍辛思忠、李友、黨守素等率精銳馬軍先驅。闖軍的這些馬軍騎士皆穿掛棉甲,厚達百層,矢炮不能入。人手有馬三四匹,變換乘騎上下迅捷。不行軍作戰,就練習騎搏擊不輟,謂之“站隊”。長期的訓練使得他們紀律嚴明,每站隊至正午結束,到了夜裡四通鼓罷,就蓐食聽令,半點不放鬆。行軍路上除非遇到黃河,否則淮、涇、泗、渭等河水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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