則淺灘策馬渡過，沒有軍令不得下馬。又嚴毀壞莊稼，“馬騰入田苗者斬之”。如此令行止，使他們的凝聚力及訓練度都遠超普通闖軍。

前線陝兵飢寒多，本對白沙糧線望眼穿，驚聞後方失守，三軍震駭。李自成知陝兵方寸已亂，故意催李過在正面進一步近陝兵，連連挑釁決戰。果不出他所料，陝兵內部迅速產生分歧，以火車營都統總兵白廣恩為首軍將早就勸過孫傳庭退保洛陽，這時候自然怨聲四起，全都主張退兵。但是孫傳庭不甘心，還想再戰。兩邊相持不下，孫傳庭一意孤行，打算速戰速決，便強令軍將出營野戰。

決戰是陝兵求之不得的事，孫傳庭隨即下令全軍收縮，嚴陣以待。見孫傳庭判斷失誤，李自成接著交付劉宗敏中營馬軍一萬，遣他星夜迂迴抄襲白沙糧站，李際遇的御寨則隨後支援。滂沱大雨中水氣蒸騰，白沙陝兵完全沒有料到闖軍奇兵忽然到來，譁散而走。劉宗敏遂將白沙屯糧澆油燒掉一半，另一半則暫時運回御寨。

當軍事嗅覺敏銳的李自成從李際遇嘴裡得知陝兵設糧站於洛陽與汝州之間的白沙的況後，當機立斷，決定行“明修棧道、暗度陳倉”之策。迅速找來李過，讓他帶兵出營，在孫傳庭主力部隊駐守的營寨前遊弋邀戰，擺出要再次尋陝兵決戰的態勢。

郝鳴鸞聞言，思緒不飄飛到了十餘前的河南汝州。

“辛苦了近兩個月，結果旦夕付諸東流。”賀珍彷彿自嘲著笑，“我軍頭次出關，即失利於汝州。本以為能一雪前恥，卻是天命難測，又在老地方栽了跟頭，嘿，時也命也？”

郝鳴鸞立在他畔，神肅然，抿嘴不語。

“見過吳爺！”薛抄拍拍衣甲，拱手肅立。楊招鳳則壓低了盔沿。

吳汝義朝薛抄點點頭，說道：“前方斥候回報，駐守官坡的明軍疏鬆懈怠，有機可趁。弟兄們辛苦些，動動腿，即刻衝他一波！”

“是！”薛抄大聲領命，等吳汝義離去，摩拳擦掌，甚是興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