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起聽了夜澤川那話,忽然頓悟過來,“原來如此。我說怎麼每年比賽時總感覺他們動作別扭,原來是你搞的鬼。”
“什麼叫我搞的鬼!”夜澤川可不承認,義正言辭反駁,“怪只怪他們本事不足。你哥每年也上臺,他怎麼沒事!”
說起來他還很不服。
明明其餘人在那低谷中都或多或少受到影響,偏偏多出個白沉淵,不受影響就算了,還總是拔得頭籌。為什麼白家大少爺名聲越來越亮?這裡面可有不少他的幫助。
想到這兒,夜澤川覺得好不容易緩和的嗓子眼又開始堵得難受。
他是要把自己推上高位的,現在倒好,白沉淵比他不知高出多少。人人都知見了面喊一聲白大少爺,卻不是所有人見了他都喊夜大少爺。
比如此刻沒說一句話的馮然。
“夜澤川。”剛提起馮然,馮然那毫不尊重的連名帶姓就來了,“我一直好奇,你為什麼偏偏選擇距離崇州如此遙遠的彼岸鎮?”
崇州在江北,彼岸鎮在江南,隔著一個龍騰江,兩地少說也有幾千裡之距。雖然幾千裡對他們來說算不得什麼,可若是選在崇州,不是更方便他夜澤川行事嗎?
崇州那地界,如今幾乎就是他們夜家的天下。
雖然江北紀家也在崇州,可紀承天那人……
馮然身子忽然一抖,止了繼續想下去的念頭。
“說起這事,還多虧了一個人。”夜澤川彎腰從腳邊彼岸花上摘下一朵花瓣,將它丟入那熊熊大火中。花瓣還沒完全飄進去就被空中火焰灼燒,化成一片灰燼。
馮然若有所思,謹慎問道,“誰?”
“宋可心。”
“她?”馮然目光收縮。
白沉淵和白起對視一眼,兩人皆有些意外。
夜澤川和北古馮家有往來不是秘密,畢竟那馮家家主馮一刀可是昭告天下和江北夜家結盟,兩方往來已有十年之久。
讓兄弟倆沒想到的是,夜澤川不愧有些手段,竟和東巫宋家也有聯絡。
江湖有四域,分別是東巫,南墓,西山,和北古。四域自成一派,鮮少插手江湖之事,當然,北古馮家是個例外。
白沉淵以為四域頂多也就出了馮家這麼個例外,如今看來,東巫也在暗中觀察江湖局勢。只是不知除了這兩個勢力,南墓和西山如何,是否也已暗中淌進了江湖這個漩渦?
火光前,眾人目光閃爍,心思各異。
夜澤川將眾人神情盡數看在眼中,無人察覺處悄然鬆了一口氣。
他是故意提起宋可心的。
因昨日一事,他明顯感覺馮然起了別的心思。眼下夜家還不完全穩定,尤其是七月中旬,夜家繼承人大選,他勢在必得!
在這之前他必須穩住馮然!若是能順便唬一唬白沉淵,一舉兩得的事,何樂而不為!
一句宋可心讓馮然沒了繼續問下去的心思,白家兩兄弟本就和夜澤川往來甚少,更沒話說。於是在夜澤川一番假模假樣檢查後,眾人按照原路返回,又各分東西,是一句客氣話都沒說。
但即便如此,夜澤川也察覺那幾人看自己眼神變了不少,帶著以前沒有過的打量。
如此便夠了。
面對如白沉淵和四域這樣的人,他知道有些事急不得,必須慢慢來。但他有信心,這些人最後都將為他鋪路,助他走上那個最巔峰的位置!
一如三百年前的九幽第一人,離九幽。
密道內,石門終於緩緩開啟,兩個少年從裡面出來,一人睏意滿滿,一人泰然自若。
睏意滿滿的人打了個哈欠,好不容易將睏意逼退。他伸手指向石屋,望著墨九,眼神逐漸凝重,“小九,你說那塊黃帛會不會與東巫有關係?”
在這裡發現黃帛完全在他意料之外。可這黃帛出現了,有些事就不得不謹慎起來。
“或許。”墨九沒給肯定的回答。
東巫。
他凝目沉思,面色嚴肅。
如今這江湖是越來越渾濁了。
有夜家搗亂還不夠,若是四域再橫插一腳,江湖怕是會越來越亂。到那時,有些事做起來是不是更容易渾水摸魚?
想到此,墨九眸光一閃,計劃漸生心頭。
——分界線——
欣悅客棧今日來了兩個彼岸鎮的本地人,一男一女。男子有些玉面書生的樣子,看起來文文弱弱,不過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只是“看起來”。他是葉家唯一的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