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來的小丫鬟?”她低聲質疑道,“你怎知是這樣?”說著沒有絲毫猶豫走了進去。
若真是如此她也不會進去了!
庖屋很大,每一區域都有自己的活幹,入眼的皆是一群五大三粗的男人,剝削煮燙切燴燒……各有各的忙。
其中有一位拿著菜刀的大漢,比其他人都要壯實,五大三粗的,說起話來也是最大聲的。
而地上有一位女子跪在潮溼的地上,抽抽噎噎地洗著碗筷,一旁有打碎的碗,碎碗上還殘留著血跡,聽到那菜刀大漢說話就嚇得直抖。
顯然她的手指已經洗的發白腫脹,臉上身上都有不同程度的傷,卻還在不停地洗,一息也不敢懈怠。
菜刀大漢見李熙螓立馬趕了去,語氣微變軟和了些,“呦是客人呢,是不是走錯了?客間在外頭呢,可要我來帶路嘛?”
李熙螓眸光一凌,檀口微啟:“沒有走錯!”
地上低頭洗碗的女子顯然怔忡一瞬,聽到了那不容置疑的聲音,神情越發一震,用袖口擦了把臉抬頭看向李熙螓的方向,頓時手足無措。
“公……”
她猛然止了口,這裡這麼多男人,她怕公主一人一僕會有危險便不敢再說什麼。若公主認得她便會想法子救她,若不認得那她便也認命了。
這長安暗流湧動,怕是惡人居多,她不能讓公主冒險。
李熙螓看著她一副狼狽模樣,眸光輕動。這蓬頭垢面,粗布爛裳,哪裡有之前的樣子,不禁斥道:“琥珀,快過來!”
琥珀聽到公主喊出了自己的名字,眼淚控制不住像決了堤一般湧出來,卻不敢有任何動作。
“琥珀?”
其他人聞聲紛紛異動不斷,放下手裡的活走了過來,“什麼琥珀?還珍珠呢!這裡只有菜,沒有不能吃的東西哦小娘子。”
李熙螓斂眉,“我的丫鬟琥珀不知何緣由淪落到給你們洗碗,今日撞見自然是要帶她走的。”
“呦,原來是你這位小娘子的丫鬟?”他們互相使了眼色,一步步靠近琥珀,“你要回她可以,但必須給錢!”
李熙螓嗤笑道:“什麼道理,你們欺負了我的人,我還得給你們錢?是不是還得給你們一人賠一個禮呀?”
拿菜刀的道:“那最好不過了!哈哈……總之要麼給錢,要麼就請離開,這丫鬟的的確確現在是我們的家累!”
一看就是欺負慣了琥珀,使得她下意識地顫抖了許久。
“琥珀,到我身邊來。”李熙螓再次沉聲對她道。
公主的命令不能違抗,她立馬丟下一盆髒汙碗碟,不顧一切地跑了過去。
菜刀大漢眼疾手快一把拎住了她的後脖衣領。
他毫無顧忌地怒道:“你去哪?你現在是我的人!”
他們終歸還是礙於李熙螓是客,不好動手,畢竟是開門做生意,不好把事情鬧大,只是各個都是一副盛氣凌人的模樣。
李熙螓開口道:“你們劫了我的丫鬟,還想動手不成?”
琥珀胸口被勒得疼痛難忍,看到公主來了還為她據理力爭,便有了底氣,再也不怕他欺壓,一巴掌打了過去。
菜刀大漢臉上頂著巴掌印好一陣呆愣。
這娘們居然敢打他!
前些天才將這娘們打服,還與兄弟們斷言今後這娘們肯定想死心塌地地跟著他們,不成想,才沒幾天就敢還手了!
他氣急敗壞,雖被她掙脫開了但更重的一腳踹了上去,千鈞一髮之際,李熙螓拾起筐裡的一顆冬瓜掄了過去。
那顆冬瓜有他腦袋那般大,他要是怕疼就會立馬避開。
於是乎便導致他一腳沒有踹到琥珀身上,讓她跑了過去。
他們之間倒是心照不宣地把她們圍了起來,很快就收縮起包圍圈,“你可別多管閒事了,就憑一點,你放這丫鬟出來禍害人,我還沒找你算賬呢,倒找上門了!又不賠錢,還要帶人走,哪有這等好事?換誰來不能評這個理?”
“琥珀,再這樣到時候待小娘子走了,可沒你好果子吃哦。”
“我不要!”琥珀渾身顫顫巍巍,躲在李熙螓身後十分可憐。
那拿刀的給洗菜的一個眼色,便一把抓住琥珀顫抖的胳膊。
“你們要多少錢,……”
“大膽刁民,敢對公主無禮!”
情急之下李熙螓話還沒說完,便有人從身後大喝一聲。
那些個坑飪聽到有人喝止,頓時僵了僵,不會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