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空之上、大日垂掛,傾瀉出灼熱的烈陽不斷烘烤大地,其表體,滾滾而流的淡金色岩漿翻騰不息、煙霞浩蕩,若有若無之時,日心沖天騰起一抹抹金色道霞,橫亙在天地間,沉浮出諸多火道異象。
此為大道神象,終生伴著日心純色金漿而衍,可燃斷寰宇虛空,塌陷時間規則,六道之內不可觸犯。
這大日境域敘述著一股荒蕪之意,無物無靈、孕化火道炎精,乃因極道神象磨滅眾生,任何尋常生靈皆無法在此孕育。
“砰~~”驀然間、大日突生異變,內部傳遞出一陣仿若混沌衍天之音,有滔天火浪層層相疊,拍打不休,一瀑浩瀚的白色火雨,從聲音的來源處噴薄而出,使激盪的淡金色岩漿溫度增倍,竟化出朵朵紅色火道之花在綻放。
此焰焚穿虛無之地,燒透歲月長河,向寰宇深處飛落,不知落往何處,根本無視了諸天規則。
世間一些天賦異稟的生靈,察覺出今日天象的鉅變,有感命運無常無從推演,皆仰天作望,透過那刺目的熾陽,隱約從大日中看到了一副匪夷所思的奇景。
一隻翼展遮天的三足金色天鳥,在繞日而飛,吐納著天日精華,巨大的鳥喙,一呼一吸間,噴灑出焚燃天地的金色焰火,加持了大日的溫度。
固然天鳥周體有神火精元覆蓋,無法一窺全貌,但那萬火拱讓的火法極道姿態,無疑彰顯出它火中聖王的無上威嚴。更為神異的事,在其身背上,聳立著一座通體血紅,被九彩氤氳之氣縈繞的神秘古殿。
此殿非比尋常,沐浴大日源精而浮,四射出漫天火霞照染天地,而殿體更是詭異的木質紋理,像是紅色巨樹的樹體所建,雕刻著千奇百怪的祖文,每一枚祖文中似乎都有火道藏匿其中,能讓生靈體悟天道之火。
可當有心人想臨摹古殿祖文時,三足金色天鳥,馱飛著古殿悄無聲息遁入虛無之內。
這一切的神異景象,都只存於一瞬間,像虛幻的事物一般,只餘留下無法散去高溫和一個千古疑惑。
御瀾洲……
渾厚的土地,燙如炭火,無法讓人赤足踏走,原本翠綠的植被都在今日,不同程度捲曲乾枯,連一些水源不足的溪流與河潭,也是頻頻冒著水汽,漂浮著慘白魚屍,彷彿整座人間要蒸發一般。
普通之人早已歸家避暑,躲開今日這略微有些怪異的天象,然、位於天都城最北邊的一座偏遠小鎮上,此刻卻有不少婦孺聚攏在鎮口處守望,他們面上神情憂喜各半,難掩焦急的心態。
小鎮歲月悠久、歷盡滄桑,不同於其他鄉鎮,它的出現極具神話,非人力所建,傳言九日月食之時,天降濤濤仙澤,群山受乾坤之力驅策搬移,地心開裂,憑空長出一座城池。
此城內部格局較為奇特,房屋鱗次櫛比,全然不是近古建築,厚重的雄關,不知為何建築的極其高聳,對立著無盡山川,似乎在防範著什麼,加之周遭出土著一些造型奇異的石像,更憑添出一股上古之風。
徐徐的微風輕輕掠過,捲起了幾片枯黃的殘葉吹向鎮口,這陣日陽之風,不僅沒有給聚集的眾人帶來一絲涼意,反而給他們更新增了一絲煩燥。
人群之中,一位眸光靈動,面容略顯青澀的少女,正拂手擦去面頰流淌的香汗,她轉頭看向身邊的一位慈愛的婦人,面色頗為擔憂的問著“母親,哥哥怎麼還沒有到,書信上言明上午便能抵達,可現在午時都已過去了,卻還沒有一點動靜,會不會中途有什麼意外發生啊”。
凝望少女慌張的神情,婦人給了一個寬心的微笑,在其手背上輕輕拍了拍,字字慈音說道“你這孩子就愛瞎想,你自己的親哥,還不瞭解嗎,他從小就隨你父親習得一身好武技,莫說一般的盜匪了,就是一些比較兇悍的猛獸,也無法給雲辰帶來什麼危害,你耐心等著便是了”。
婦人的話固然有寬解之意,可也只是用於安穩女兒情緒所說,這個世界到底有多兇險,她可比一個未經世事的孩子懂多了。盜匪與猛獸人道武力尚可力敵,可於這茫茫世間上,地域廣袤無垠,他等凡人命如螻蟻,終其了了一生,也又能窺得多少玄妙,冰山一角也不為過。
在那靈氣精元充盈的鐘靈毓秀之地,多的是隱修著一些身具奇能異術之輩,他等餐霞食氣、騎龍弄鳳,任由時光荏苒也可得享千載壽數,與之相提並論的更有,秉承天地意志而生,遵循大道命運的先天之靈,亦或是開啟神性可背山倒海、吞吐日月的妖族聖獸。
觸犯到那等禁忌,絕非凡俗之力可以匹及,所以她的內心比女兒“雲玥”更加擔憂,但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