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則亂,她必須比旁人更加冷靜。
“玥兒,欣姨說的沒錯,雲辰自小聰慧,膽識與武力又在鎮上無人能出其右,就算有何詭事也能遇難成祥”婦人的另一側,一位容色傾城的女子也出聲勸導,她面容似華玉雕塑,一娉一笑皆帶風姿,像出塵仙子般不染俗世,其聲更如百靈吟唱,給人平添一種寬心之意。
細細品琢這話中堅信之意,婦人欣然笑了笑,眼前美豔的女子在附近幾個鎮上都是聞名遐邇,是鎮上富商林石城的獨女,不僅家事一等,連相貌也是頂尖之流。每年去往林家提親的人絡繹不絕,無一不是一些有深厚背景和家事的富家子弟,傳說連天都城主的主脈孫輩也欽慕於她,揚言要娶她為妻。
可這位林家獨女“林碧露”卻只鍾情於一個獵戶家的窮小子,這事也淪為鎮上民眾,茶餘飯後經常談論的趣事。
聞聽林碧露對自家哥哥這麼有信心,雲玥面上壞壞的一笑,打趣的說著“碧露姐,我哥這次回來,絕對能把你娶回我們家了,這次跟著商隊一年所賺的錢,林叔他不會再不同意了吧”。
雲玥調侃的話語,讓林碧露雙頰微紅,指觸紅唇,表現出一股小女人的含羞感,她也明白對方是真心接受她,但一想到是因為自己的父親,才導致他們家人分開近一年,那股愉悅的心情立刻被取而代之,隨即低頭沉默不語。
婦人看出了一點端倪,以一種對待準兒媳婦的姿態,握緊林碧露的手,款款說道“好事多磨”。
旁邊的雲玥側耳一聽,察覺到好像說錯了什麼,隨即岔開了話題,她年歲雖小,心思卻極為精怪“碧露姐,你今日難得精心裝扮一番,穿的還是我哥哥喜歡的那身霞裙月帔,難不成是想暗示他,今日就上門去林伯父那提親嗎”。
雲玥狡詐的一笑,讓原本那青澀的面容,平添了一份古靈精怪氣質,雖然還比不上林碧露那種沉魚落雁之貌,但也別有一番風味,讓周圍望來的男子一陣心神迭起。
“你這小丫頭,就知道尋我開心,等時你哥回來非讓他收拾你一頓,你才肯安生”林碧露莞爾一笑、嫣然無方,神情看不出氣態的樣子,她深知自己未來相公對這個妹妹極其看重,甚至凌駕他的生命之上,怎會多加指責。況且她自己內心早已把對方當成親妹妹看待,從小待她也很是溺愛。
早已把握住林碧露性子的雲玥,聽到這話後,不依不撓的搖著自己母親的手臂,撒嬌的抱怨著“母親你看碧露姐,這還沒過門呢,就拿出了當嫂嫂的威風,這以後還不得欺負死我啊”。
話語一出,旁側的相鄰注目而望,慼慼而笑,林碧露的臉剎那間紅透了,像有紅玉點綴,有心想說出什麼話反駁,卻始終開不了口,婦人無奈的搖了搖頭,颳了一下雲玥的鼻樑,笑道“你不欺負人家碧露我就謝天謝地了,過門後我還真希望她能幫我好好管管你,省的你以後嫁不出去”。
“嫁不出去就不嫁啊”雲玥諂媚的跑到林碧露的旁邊,緊緊攙緊對方的手臂,向自己的母親吐了吐舌頭說道“我哥和碧露姐當初可答應過我,以後我不想嫁人,他倆就養我一輩子,跟著他們一起生活”。
看到二人舉止如此親暱,婦人的臉上滿意的神情不言而喻,一般家庭不和,姑嫂相對的事,似乎根本不會出現在這個家庭,她已經有些憧憬自己老後,子孫滿堂、天倫之樂的日子。
正在三人交談甚歡之際,鎮口靜默的鄉民漸漸騷動起來,一些婦孺聞聲而泣,全因前方一陣馬蹄、車輪的響聲愈發清晰,些許的黑點也慢慢映入眾人眼眸,三人左右眺望漸漸擴大的黑點,期盼從那些人影中看到自己一直所等候的那個人。
車隊漸行漸近,捲起了一陣不小的土塵,三人面上不約而同掛滿了喜悅的神采,處於隊伍的末端,一個身形健碩的男子駕趕著寬棚馬車,往鎮子焦急趕來。
男子身態壯碩,衣著黑色的武服,行有龍虎之態,五官劍眉入鬢,雙眸深邃如海,引人沉醉,容姿堪為上等,雖談不上丰神如玉、祥麟威鳳,卻舉止間自有一股卓爾不群氣概,跟旁側的旅人格格不入,這是一種源自血脈的不凡,只是不知是否因旅途艱辛,他的面上寫滿了風霜之意。
車隊停靠在鎮口,未等三人迎上前去,那男子一個健步奔來,“砰噔”跪倒在婦人的面前,臉上充滿了愧疚的神情,出聲說道“孩兒不孝,一走就是一年多,讓母親擔憂了”。
婦人顯得舉足無措,得見兒子云辰沒有絲毫要起來的意思,便急忙彎身扶起,拾手拍打著他身上的灰塵,可此時她神情有些情不自禁,雙眼的淚花不停閃爍,聲淚俱下,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