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一章:神諭

月華染盡千層雪、獨留一點奼嫣紅,

雲深不知何處盡,尋得天道秘無蹤。

浩浩長空難述其廣,目光所及皆是璀璨星光普照世間。

縱觀寰宇之內,恆河沙數般的星斗,或晦暗死寂、或神輝升騰,或碩大無朋,或須彌之珠,皆在星海中沉浮輪轉,遵循著萬古不變的天命、法度。

於這無盡星海中央,遮天蔽日的金色光漿,礙人眼目,如無盡汪洋般淹沒了星斗之色,天地似乎有意劃出禁域,保護這中央淨土。

有神秘道文先天自生,烙刻在虛空上,每一枚道文,潺潺淌出氤氳道華,若水瀑般,一掛一掛垂落而下,阻撓外道進入,偶有脫出星河的隕星觸碰到道華,頃刻間便燃燒殆盡,化為齏粉。

那光漿中亦存有莫大險阻,百餘條捍衛法度的秩序神鏈,經由彩氣繚繞的天頂貫穿而下,湧動出天道之力,每一條神鏈所鏨刻的圖形在顯像,浮出真形,臨摹出各族神靈烙印於天地中的法相。

他等生於混沌之中,不可言其名,萬古受生靈供奉,形態自是不一,有的鱗羽毛髮湧動先天祖氣,有的肢體角爪化出大道之形,皆承應天地意志,守護著那處中央秘地。

皆因這處中央秘地非同尋常,為一切之始、為一切之終,古傳有那誕於開天之初的生命神柱,藏於遮天蔽日的金色光漿中,擎天聳立,綻著永恆不褪的太初之光,敘述著一界始終。

本是固若金湯的淨土,應當萬古沉寂直至天地終焉,可今日之時,不知為何產生躁動,金色的光漿翻騰不休,斥漏濃郁金色霧靄迸向外域,似乎正被某種詭力從中攪動。

金漿淨土不容外道侵犯,霎時間、諸天星斗皆顫,借來天地意志臨降,懲戒詭力,一道又一道宛如山嶺般的紅色電弧,不斷轟鳴,竄行於金漿中,那百餘根秩序神鏈也如龍蛇般遊動,紛紛大綻玄色天光,以各族神靈遺留力量,強行拘禁中央深處。

天地陣仗如此之大,依舊難懲那禍亂之源,淨土雷罰飛灰湮滅,百餘根秩序神鏈節節崩裂,巨浪滔天的金色光漿中,驚現一抹玉色光華,灼灼玉焰燃斷掙脫捆縛的秩序神鏈,包裹著一枚仙輝冉冉的石質胎卵,飛出這方禁域,衝入星海之內。

此物不沾凡氣、難染厄難,脫自淨土,天地怎肯讓其流落外域,不拘永珍之形的天道之力,彰顯出一股古老的韻味,擬化出一隻巨不可及的鱗甲獸爪,承載規則之力,撥開無盡光漿,伸向胎卵飛向之處。

天道巨爪本就蘊含無盡偉力,乾坤握於掌中,時空亦為其開道,跨度空間也不過須臾之刻,它緊隨石卵之後,沿途毫不避讓星斗,數萬星斗,不論有無生命衍化,皆葬於天道巨爪中,盡歸塵土。

眼見石卵難逃命運制裁,幽靜的寰宇內,一艘不過十丈大小的古老木船,乘著滾滾九天罡風,由一處又一處星域橫渡而來,停靠在了天道巨爪旁側,生生阻擾了其追逐。

此船太過腐朽,飽嘗了歲月的侵蝕,到處是黑色的腐木,似乎輕輕一碰就會隨風湮滅,那破舊的船帆獵獵而展,像一首敘滿悲歌的古曲,惹人垂淚,殘裂的船體也浸滿各色神性猶在的鮮血,歷經不知少多紀元也難以枯竭磨滅。

古船渡於一處虛空上,與天道載體遙遙對峙,歲月也於此刻定格下來,兩者動輒便影響著一界時間流動,索性似乎各有顧忌,並未驚起任何驚世駭俗的碰撞,各自巋然不動,那石卵也於藉此等契機,從天地中斬斷根源印記,徹底隱入星海之中,難覓蹤跡。

天道巨爪礙於木船脅迫,並未探入星海中捉拿,顫動了一番便散開天道之力,再次歸化於寰宇中,只餘那木船凌於虛空中輕輕搖擺,驀然間、船倉內似乎傳遞出一聲細不可聞的哀嘆,仿若愁於世人所聞,它跨度虛與實,再次橫渡乾坤之內,一閃而逝。

三日之後……

天穹之中日月皆現,群星明滅不滅,日月玄光週而復始,再難有日夜之別,那揮灑的無暇靈光,宛如蠶絲般普照著山河大地,此等異況並非常態,乃因三日之前,一尾玉色神光遁入此星禁地之中後,世間便已發生迥然不同變化。

先是各處聖山寶地靈氣仙光充盈,升騰起古來難聞一見的精氣元華,再者便是各類祥瑞異象浮空,坐落於雲端,直至最後寰宇中都顯出萬載難見的天象,好似天界宮闕臨塵,面對此等盛況,無人能推算前因後果,唯有那帶來異況的玉色神光惹人猜疑。

恰逢今夜子時,御瀾洲上空熾熱血氣不消,冒著灼灼流光,猶如火雲一般頻頻冒著火舌,蔓延了足足有千萬裡之遙,焚塌了一片又一片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