體無完膚的雲辰,足足在浮島頂端昏睡了一日之久,才逐漸睜開眼簾,每一次鎮封肉身,都好似讓其刀山油鍋裡走上一遭,需要耗盡心力去抵禦這種痛楚。
他吃力的盤坐起身軀,數次鎮封這具寶體,好處不言而喻,破開了極盡的桎梏,已經有了衝擊破極的力量,尤其他的骨肉,猶如經歷著一次次淬鍊般,堅固程度更甚以往。
“體道已成,靈道更需緊隨其後”顧不得休憩,雲辰渾身靈光四射,枯槁的雙手,艱難的變換起印決,這種極盡玄妙的印法,非此界眾人所能創造,可驅動周天大道與規則,是一種主宰的意識。
施出此印後,一種難以言喻的氣息,從他肉身內瀰漫,周遭的火道精氣與星力精粹,皆受其所影響,正是“星雲佈道圖”這種號令之法。
不過有所不同的是,“星雲佈道圖”此番撼動的是靈母之源,它搖動這靈力源泉,抽離出一縷縷源精,這些能衍生靈力的源精,色澤貴胄,純淨無暇,髮絲粗細般的一縷,就需要大量的靈氣精華方成修成。
連續抽離數股源精,靈母之源虛弱了一些,不再靈輝熠熠,雲辰見狀以“星雲佈道圖”將源精編織成一道神環,緊緊箍住靈母,讓其無法奪回抽離的源精,並在首尾銜接之處,相互凝合變作一個靈鎖。
可破極靈母之源,曾數次在規則禁忌下存活,是奪天地造化的產物,神性與威能早已不能定論,怎會甘心被束縛,它不斷綻放不朽光暈,有先天妙氣不斷迸發,欲掙開九極鎖結。
九極鎖結被撐大,眼見無法束縛住靈母之源,雲辰也不慌張,早有預料,他摒棄雜念,以心念為刻筆,於九極鎖結上落下一種古老的道字。
這種本不該存於世間的字,鏨刻於葬天之地的一座古老石碑上,它能令世間繁衍神象,無數仙道真靈與道器,崢嶸於星空,也能引動四極之力,讓大道畏懼,不同於母字的是,它似乎是蒼天所繪,有開天之謎,闡述著不滅本質,生來神聖不凡,一字可鎮萬古、一文可壓諸邪,當真匪夷所思。
雲辰當然臨摹不出這道字的神韻,只是道字生來擁有鎮封之力,可鎮壓天地大禍,是一種神靈的祈文,以其力鎮壓修者靈母,還是綽綽有餘。
神環上浮顯了九枚神光熠熠道字,像太陽一般璀璨耀眼,它以神秘力量,逼回了膨脹的先天妙氣,定住了靈母之源的混亂之力,讓這道神環變得堅固不朽,外力難破。
雲辰再施妙法,接著引渡源精,化出了第二道神環,這兩道神環繞著靈母之源轉動不朽,煞是神異。
破極就緒,靈母之源被抽離了太多力量,還需修煉回原本的境界,才能引動破極,雲辰也不焦急,頭頂涓涓流下的星力精華,一直在被靈母所攫取,重新孕養出遺失的源精。
修煉了十幾日,靈光充盈的靈母之源,徹底復原,力量登臨到進無可進的地步,這屬於天地的界限,邁過這一步,厄難之劫就會降下,屠戮離經叛道之人。
早已經歷過多次的雲辰,怎會畏懼,他舌下含著一顆真骨舍利,抽取其中磅礴的精氣,同時解開體、法二道的束縛,衝擊那久違的境界。
停止的血液,恢復了生機,數層鎮封一同破開,合二為一,磅礴的血力不斷在雲辰體內肆虐著,讓其周體血痕密佈,血氣如同一條奔流不息的江河,橫掛在他頭頂上,有肉身之光抵禦著這種強大沖擊,穩固著修為,而那靈母之源也經歷著考驗,兩道神環上的道字被抹去,瞬間神環化為源精,被靈母收回,它在劇烈搖動,隱約增大了不少。
雲辰深知時不我待,厄難在即,他魂體生光,以奪來的真骨舍利精氣,化為強大動力,供兩道之力去邁入那一步。
正當兩道擠入破極之中時,大道巋然不動,天地規則避退,被一種禁忌偉力取代,厄難之災突兀顯化,沒有一絲絲徵兆,不予雲辰斬去破極修為,迷途知返的機會。
浮島上空的空間混亂,空間道紋被禁忌之力撕開,數個巨大的洞口橫亙在雲辰頭頂,那裡黑暗無底,生有神目,也窺看不出內部景象,有罪孽之光遮掩了一切,像是上蒼遺棄之地,眾生罪孽之果的根源。
洞口中,一縷縷令人憎惡的不詳之氣,從黑暗中噴薄而出,至邪至穢,隱約能聽到浪濤翻騰之聲,甚至還摻雜著萬界眾生的哀嚎,聞之心神發憷。
一如往昔,雲辰被禁忌偉力定住,只有思緒能轉動,他仰天作望的雙眼,漏出一抹懼色,那洞口中內,有一蕩粘稠的血水,流淌而出,汙染了諸天大道,讓一切都為之墮落。
“是丹宗舊址規則變遷的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