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這人,貌若青年,鋒芒畢露。
他的法劍,凌厲到了極致。
倏忽拔劍出鞘,頓時霜寒八方。
“莊冥,任某自從上次敗於你手,一直以來,自思落敗緣由,當在上元分神化念之術,多日以來,為求剋制你上元分神化念之術,我鑽研無數秘法,直至今日,終於能夠再度與你相見,得以有雪恥希望。”
任松成輕笑一聲,劍芒映照,讓他平淡的神色,顯得似乎也冰寒到了極點。
莊冥卻露出笑意,揹負雙手,笑著說道:“那你鑽研無數秘法,可有從古法上面,尋到了剋制我的法門?還是你天縱奇才,自創法門,剋制這上元分神化念之術?”
任松成忽然收劍入鞘,嘆道:“沒有。”
莊冥往前行來,淡然說道:“你的劍沒有上一次的鋒芒,沒有殺機,沒有敵意,連戰意都沒有,完全不像是有把握打敗我的樣子。”
任松成自嘲了一聲,攤手道:“當年高雲真從歸元宗太上長老手中逃出,連真玄級數的大修士都沒能尋出剋制他的法門,任某雖然自負天縱奇才,奈何侷限於金丹境界,也難以高過真玄的眼界、見識、感知、反應、以及對大道的領悟。”
莊冥笑著說道:“所以你還是打不過我。”
任松成嘆了一聲,說道:“但你可曾想過,這一次可不是單對單的鬥法,而是全無顧忌的混戰,我真元宗的長老及弟子,在這片山脈中的,數以百計,你就算能分化二十四道身影,又能如何?”
莊冥揹負雙手,說道:“可是大楚的令牌,讓人落入山脈之中,卻並無定處,你數以百計的同門,散在茫茫三萬裡範圍當中,暫時不能糾結起來,也就難以勝我。”
任松成平淡說道:“只要你現在不把我擊敗,讓我退出這場混戰,那麼我遲早能將同門號召在一處,橫掃八方。”
莊冥說道:“若真是如此想法,你也不會在此與我多言了。”
任松成臉上露出古怪之色,眼神中飽含深意,說道:“任某人的一點想法,似乎都被你猜透了,跟你合作,真是不大自在。”
莊冥輕笑出聲,說道:“你想怎麼合作?”
任松成說道:“你我這般境界,均已將自身金丹修煉到了極致,難以再進一步,實則差距也不算大。除了聚聖山呂華之外,人傑榜上的這些位,包括江楓漁、隱秋、以及那些沉澱多年的老輩真人,與我們在修為上的差距,只有一絲,如此,道術的層次高低、造詣的強弱、以及法寶的運用,自身施展的經驗及時機把握,以及外力的影響,都是勝負的原因。”
“你想說什麼,直言無妨。”莊冥淡然說道。
“我想告訴你,面對尋常的修行人,你我皆是強者,同等境界之下,隨手便可擊敗他們,但是在這裡,金丹之內,不乏真正的厲害角色,與你我皆在伯仲之間。”任松成應道。
“所以……”
“你我聯手。”
“你作為真元宗弟子,可是不少同門在此,何須與我聯手?”
“那些同門擺在明面上,而你在暗處裡,才是最防不勝防的。”
任松成緩緩說道:“你不久之前才擊敗我,世人皆知你我不和,在人傑榜上來說,你讓我排名降低,名聲受損,我乃是年輕一輩的翹楚,必然視作恥辱。而且對真元宗來說,你落了這古老仙宗的顏面。無論於公於私,你我都不可能合作,往大了說是仇人,往小了說是對手。”
“可你還是要跟我合作?”
“我看起來像是那些為了一口氣,便不顧一切的莽夫嗎?這種人說好聽點叫年少輕狂,熱血澎湃,說難聽點兒就是魯莽無智。”任松成平靜說道。
“那我又為何要與你合作?”
“憑你的上元分神化念之術,憑我的真元神劍,有著相等的本事,便有合作的資本。”任松成緩緩說道:“再憑所有人都將你我視作兩方,沒有防備,便有取勝希望。”
“這麼說來,你我這次聯手,只怕連大楚官方,都出乎意料之外。”莊冥似笑非笑地道。
“此番混戰,便是效仿外界一切變數。”
任松成正色說道:“擂臺上的比鬥,不免有所限制,而在這裡,才是真正各憑本事,無所不用其極。”
“各家宗門弟子,原本成群結隊,在山脈之中,看似被分散,失了優勢,但實際上,只要遇見同門,我們仍可聯合,與外界何異?”
“宗門出身的弟子,優勢不單是所學功法及道術,還有背後的靠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