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牌護住眾人性命。
而又將眾人投入身後三萬裡山脈之中,各憑本事,互相爭鬥。
此法如養蠱,也具有極大的變數。
但至少,如呂乾青所言,此番大楚修行盛典,象徵著大楚的顏面,以及大楚立足的根本。
而今在此的,不乏各方勢力的傑出人物,大楚王朝絕不可能讓他們出現性命之憂。
“老夫以真玄境界,向諸位道友立誓,如此番爭鬥,我大楚令牌,未能保住你等性命,便讓老夫此生此世,斷絕真玄之路。”
呂乾青神色肅然,這般說來,又伸手一揮,道:“在老夫身後,便是三萬裡山脈,只須催動令牌,便可落入其中。”
眾皆沉默,面面相覷。
呂乾青出聲說道:“如有心生退意者,當視之放棄,送出洞天之外,我大楚王朝亦不阻攔,這一番修行盛典,本是邀請諸位,壯我東洲修行盛世而已。”
——
學士府中。
帝師神色漠然,看向銅鏡中的場景,嘆了口氣。
“大國師目前掌控局面,各方真人未敢異議,已經是意料之中,老師為何嘆氣?”
“大楚立國數百年,至今威信有限,不如各大仙宗。”
“老師何出此言?”
“大楚王朝的修行盛典,倍受眾人質疑,不能為人盡信,不正是威嚴不足,信諾不夠的象徵?”
“這……”
“他們對於大楚王朝的敬畏,已經是有了,但是信任,還是不足。”
帝師緩緩說道:“你看凡塵百姓,對於各地官府,均是敬畏而又信任,但凡遇事,便即報官,如有朝廷盛事,百姓參與,必無質疑,這便是大楚四百年來定下的根基。可是對於他們這些真人而言,卻仍然對我大楚修行盛典的規則,充滿了疑慮與忌憚……”
“畢竟不能真正算是我大楚子民,其中不乏天御福地之外的天縱奇才,聞訊而來。”
“可在這其中,又何曾缺少過天御福地境內的修行人?”
“老師這是覺得?”
“俠以武犯禁,修行人具有強大的力量,便缺乏了對大楚的敬畏,而且五大仙宗的存在,影響甚重。”
帝師輕聲道:“凡塵百姓對於大楚的敬畏與信任,是四百年間,歷經數十代人,積累下來的……但對於修行人而言,短短數百年,也只是數代更迭,甚至於那些年邁的老輩真人,在我大楚立國之前,便是修行之輩,難以定下他們心中的敬畏,而他們的後輩,便也要缺乏三分敬畏。”
“老師想要作甚麼?”
“陛下之所以舉行修行盛典,考慮了很多方面,但恐怕不能得盡全功,無法一舉數得。”
“之前不是說過,只要完成一方面,有所回報,此番舉辦修行盛典所付出的代價,便算是值得了。”
“為臣子者,要想得更遠。”
帝師伸手一招,說道:“不是有些人,準備趁著修行盛典,攪亂大楚,刺殺陛下嗎?那就給他們機會……還有,聚聖山唯一入世的這名弟子,要更加關注,時刻報與我知。”
“是。”
——
這座洞天,極為廣闊。
單是為金丹級數修行人劃分出來的地方,便足有浩蕩三萬裡。
在大國師呂乾青面前,金丹修行之士,逐一催動令牌,被包裹起來,化作一道遁光,投入前方的三萬裡之內。
光芒四散,不知落處。
鎮嶽朝著莊冥看了一眼,得到莊冥點頭示意之後,便以氣血之力,催動令牌,化作一道光芒,投入了那三萬裡山脈當中。
而莊冥也未有多言,當即催動令牌,被席捲而起,化作一道光芒。
“是大楚在操縱?還是這令牌自行投入其中,當真是沒有規則,隨意落下?”
莊冥心中這般想著。
此時此刻,他周身皆是光芒,裹著他往前而取。
這道光芒前行的速度,比之於自身的遁光,稍慢三分。
只不過,光芒所指,莊冥難以把控。
只能任由這令牌所向,朝著前方而去。
足足過了半個多時辰。
莊冥終於感應到這光芒逐漸緩慢下來。
“令牌所指的方向不同,令牌投出去的力度也不同,我這一道令牌,足足裹著我飛了半個時辰。”
“且不說方向,即便是同一個方向,有些人飛的時候短些,比我還早落地,有些人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