亥時之後,融崖和雲姬如期在育林苑假山的山洞裡幽會。但是兩人今日都有心事,只是柔情地溫存著。融崖用大氅包裹著雲姬,雲姬把頭放在融崖的胸膛上,倆人靜靜地說著話。
融崖說:“你還記得昨日我們在這裡聽到外邊兩人說的話嗎?”
雲姬說:“哪一句?”
“就是說春佗要在北陵郡王的白玉盞裡放紫星羅蘭的事情。”
“記得啊。怎麼了?出事了麼,北陵郡王?”
“這倒沒有。不過,我今天犯了一個大錯。今日北陵郡王來太廟祭奠,正好由我負責引導迎候他。北陵郡王見到我之後,就說與我父親母親交好,而且北陵郡王對我特別親切和善,我心頭一熱,就把昨晚聽到的事情告訴他了,提醒他要多加小心。可是,誰知道,那白玉盞裡面根本就沒有放什麼毒。我實在是太冒失了。我好懊惱。”
“哦?大概他們沒有找到機會下手吧。北陵郡王喝了那白玉盞的茶,沒有中毒,是麼?”
“北陵郡王倒沒有喝。”
“嗯?什麼意思?”
“哦,是這樣的。北陵郡王並沒有喝白玉盞裡的茶,但是甘茲郡王的小孫子逄循,十分喜歡那個白玉盞,鬧著要用白玉盞喝茶,北陵郡王於是就將白玉盞裡的茶賞賜給逄循喝了。但那個逄循,喝完之後,竟然絲毫也沒有什麼事。你說我是不是太冒失了點?”
“也不能這麼說吧。事情也可以往好處想啊。公子你想啊,逄循喝了茶之後,沒事總是比有事要好的多吧。公子肯定也不希望逄循中毒,是不是?”
“這肯定是的。”
“公子之所以懊惱,是不是因為你擔心不北陵郡王會嫌棄你行事莽撞、有欠穩重,是不是?”
“是的,不過不光是這個擔心,我還有別的擔心。我是擔心,那些內侍都是陛下宮裡的奴僕,我說他們給北陵郡王下毒,其實就是將陛下也隱含在裡面了。我與北陵郡王並不熟稔,但北陵郡王和陛下確實親兄弟啊。疏不間親啊。何況還是皇室宗親之間的事情。我擔心,如果北陵郡王指責我離間他與皇帝的兄弟情義,那我的罪可就大了,還可能會連累我的父親。”
“北陵郡王既然當時沒有指責你,想來應該不會有事的。”雲姬說道。融崖細細一想,也確是如此的,一下子就釋然了,融崖開始與雲姬親暱,但云姬卻感到萬分疲乏,無論如何也調不起情緒。融崖感到了雲姬的異樣,停了下來,輕輕吻著雲姬的鼻頭說:“雲姬,今天你是沒有性致麼?”
雲姬自己也很愧疚:“公子,婢子是不是掃了公子的興了?今日婢子疲乏的很。公子稍等一會,雲姬很快就可以了。”
融崖笑了一下,抱緊了雲姬道:“我的傻雲姬呀,你今日身子疲乏,我們輕輕抱著就很好啊,不一定要怎麼樣啊。我可不是華耘那小子啊。我能抱著你,看到你,嗅到你的氣息,這就很好了。”
雲姬感動至極,說:“公子待雲姬可真好。雲姬要是能夠每日都與公子在一起就好了。”
融崖摟緊了雲姬,說:“肯定會的,雲姬,肯定會的。”
雲姬把頭靠在融崖的肩上,接著說:“婢子今日排演,幾次差點昏厥過去呢。”
“啊?怎麼會這樣?是不是我前幾日的力道太過霸道,害的你疲累了?還是因為山洞裡面太冷,你著涼了?”
“公子無論怎樣,雲姬都是真心喜歡的。我猜,可能是有些著涼了吧。嗯,對的,大概是著涼了。”
融崖把大氅裹得更嚴實了一些,說:“那我們就這麼抱著說說話好麼?”
雲姬點點頭。
“你跟我講講你們琉川舞姬的事情吧。琉川舞姬怎麼會那麼著名呢。我在迦南的時候,常聽兵曹們說起琉川舞姬,每次說起來,那些兵曹都流口水啊。關於你們琉川舞姬的傳說很多呢。”
“哦?有什麼傳說呢?我猜,大概都是關於秘技的吧。”
“嗯。是的。話都不好聽,我不想說。”
“說來聽聽啊,婢子也想聽聽你們怎麼說我們琉川舞姬的。”
“那我說了,你可不許生氣。”
“婢子不生氣。”
“比如,有人說,訓練一個琉川舞姬,要耗損一百個精壯男子,最後訓練到能夠讓男子一觸即潰,就算出師了,是麼?”融崖問道。
“這倒是沒有的。琉川舞姬都是選用處子來訓練的,直至訓練出師,都不許破身的。”
“不破身,怎麼能練習秘技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