融崖晨起後,總是在吃飯前先演練幾套劍術或者拳腳功夫,這是自小跟隨父親融鑄在軍營裡養成的特殊習慣。
迦南書院的院子空無一物,正合著融崖的心意。
幾套拳腳劍術下來,融崖已經是大汗淋漓了。普光早已經在走廊下看著融崖習練,等待著給融崖盥洗更衣了。融崖把劍插回到鞘裡。這個動作竟然讓融崖想到了自己與雲姬在一起的時候,身體竟有了反應。
普光走過來,先是遞上一條大巾,然後帶著融崖去沐浴。之所以去沐浴,不單單是因為融崖練武出了汗,更是因為去太廟為先帝守靈必須要沐浴更衣。從院子裡走到沐浴的屋子裡有一段距離,衣服與身體的摩擦,讓融崖更加勃發。融崖在普光面前脫完衣服,走進浴盆,狀況仍未消退。融崖略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
普光笑了,說道:“公子的陽氣好重。大喪期間,在太學裡拘著不能出去,每日裡的拘束也太多,公子是不是想女人了?”
融崖爽朗地笑了一聲,低頭看了一眼,說:“嗨,這不爭氣的東西。”融崖忽然想,這句話可真像是華耘的口吻。融崖撇了一下嘴。
普光接著說:“聽說好幾位成年了的公子都快守不住戒律了呢。還有人去博士那裡送禮物,央求放他們出去一兩個時辰。公子們都是血氣陽剛的年紀,這倒是也是難免的。在太學裡拘上一個多月,想來確實是難熬的。”
象廷郡王昨日跟融崖交代過,普光是他專門安排給融崖的,因此融崖對普光十分信任,說道:“普光,你年紀尚小,這些男女的事情倒也是懂得挺多的。”
普光一邊給融崖搓洗,一邊說:“普光也已經十四歲了呀,公子。”
融崖說:“哦。倒也是開始明白男女之事的年紀。你可曾有過女子,普光?”
普光說:“也有過的。”
“你喜歡與女子在一起麼?”
“還好吧。公子呢?”
“我也有過。男人有了女人,才能稱得上男人。有了自己喜歡的女子,才能算是一個幸運的男人。”
“看來,公子一定是幸運的男人。”
“是的。哈哈哈。”
洗漱完,吃完飯,更完衣,融崖準備離開迦南學院到博士值所跟其他公子一起去太廟。正準備出發,忽然聽得外面響起一陣腳步聲,緊接著進來一隊南宮衛士,領頭的南宮衛士說:“公子,失敬了。廷尉(1)大人下令,請公子今日不必去太廟守靈了。請公子跟我們到太學宮裡走一遭。廷尉大人要問公子的話。”
融崖心下有些緊張,猜度著,這是所為何事?是北陵郡王告了自己的狀?還是他和雲姬的事情敗露了?思來想去,他和雲姬的事情,完全不可能有人知曉,唯一一次有可能被撞破,就是那兩個內侍尋找紫星羅蘭那一次,但最終還是沒有正面撞上。因此,融崖想,還是北陵郡王去陛下那裡告自己狀的可能性更大,畢竟他們是同父所生的至親骨肉兄弟啊。融崖深悔自己的莽撞。
融崖一躬身道:“好。我進屋更換一身衣裳,馬上就出來。”轉身帶著普光到了正廳,融崖貼近普光的耳朵說:“普光,此事暫時不用告訴象廷郡王,待事情明瞭後再說,以免擾亂了象廷郡王的心神。我不在期間,你見機行事就是了。”普光默默點了點點頭。
融崖走出正廳,跟著南宮衛士到了太學宮。太學宮裡早已有一群人在那裡等著,有的是文臣的裝束,有的是南宮衛士,有的則是內侍,還有前幾天值守的幾個博士。
廷尉杜貢端坐在太學宮正中間。其他的人分列在兩邊。
杜貢開口說話了:“融崖,我是廷尉杜貢。奉旨,今日有些話要來問你,你要如實作答。”
“喏,廷尉大人!”
“融崖,你每日晚間在太廟值守是何時?”
“亥時。”
“你從哪一日開始在晚間值守的?”
“三日前。三日前,我剛到聖都,從那日晚間開始值守。”
“你值守幾時結束?”
“亥時結束。子時開始時,下一班值守的就來了,我們交接之後,我的值守就結束了。”
“夜間值守結束之後,你去了哪裡?”
融崖心想:糟糕。既然廷尉如此問話,看來並非是北陵郡王告了自己的狀。估計是他和雲姬的事情敗露了。雲姬說過,她和凌姬同室而居,凌姬是萬分警醒機敏之人,這幾日雲姬屢次夜間外出而且昨日還差些昏倒,保不齊這個凌姬就會起疑心、然後嚴厲排查。雲姬原本是處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