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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太學·廷尉

只要凌姬驗身,就會一目瞭然。而且每次倆人在一起,融崖在忘情之時,總會有些揪抓的動作,難免會在雲姬身體上留有印記。如果是這樣,雲姬的處境就很危險了。雲姬是沒有根基的琉川舞姬,而且歸皇帝所有,如果背地裡偷情,罪狀可就重了。

融崖的心裡急速地轉著:到底是應該死不承認呢?還是應該說是自己強迫的雲姬,從而為雲姬減輕罪責?要麼就索性承認兩人兩情相悅,懇求廷尉大人奏請陛下法外開恩,成全了他們的美事?

可是,廷尉杜貢沒有工夫等融崖胡思亂想,見融崖遲遲不答話,追問道:“融崖,我正在問你,你亥時值守之後去了哪裡?你要如實作答。”

融崖看到旁邊站著的幾個博士,心想:這幾個博士是前幾晚值守的博士,每次自己去育林苑和從育林苑回來,這幾個博士都知道的一清二楚。去育林苑的事情,無論如何是欺瞞不過去的。因此說道:“這幾晚,南宮衛士把我從太廟送到太學值所,與值班博士交接後,我就去了育林苑,之後回迦南學院。”

“去育林苑做甚?”

“去散心。我初來聖都,十分思念父母家人,以致晚間無法入眠。因此,每日從太廟值守回來,我都會與值班博士請示後去育林苑散散心。”

“只是去育林苑散心麼?”

“是。”

“如何散心?”

融崖闃然心驚了一下,“如何散心”這個問題,更是明白地表明,他和雲姬的事情敗露了。

“就是走一走,看一看育林苑的珍稀花卉。”

“育林苑裡並不點燈,如何看育林苑的花卉?”

“我每次去育林苑都打一盞燈籠。”

“都見到些什麼花卉?”

“具體花卉的名字,我並不識得。”

“一種都不識得麼?”

“不識得。”

“你可知花卉的秉性?”

“不知。”但融崖忽然想起了桑中博士的話,於是補充道:“只是知道越豔麗的花,毒性越大。”

“嗯!”

“除了看花,還做什麼?”

“其他也不做什麼特別的事情,就是來來回回閒逛一下。”

“育林苑裡遍植珍卉,大木蔥鬱,晚上又沒有點燈,路都是很難走的,你能夠找得到路?”

“育林苑的路很亂,我也並不識得什麼路,只是亂走罷了。”

“確定只是亂走麼?沒有明確的路線和去處麼?”

“是的。我八歲以前在聖都,但從來沒有來過太學,此後就離開聖都去迦南郡了。這是我八歲之後第一次回到聖都,也是生平第一次到太學和育林苑,白日裡一直在太廟守靈,不曾在白日裡去過育林苑,因此並不識得路。這幾日是月末月初,夜裡又沒有月光,所以,在育林苑裡只是亂走,並沒有固定的路線。”

“每次可有固定的去處?”

融崖心想,情形已經大致明瞭了,肯定是他和雲姬的事情敗露了。如果不出意外,下一個問題,就要問和誰在一起了。在剛才這一問一答之間,融崖也慢慢琢磨出了頭緒,哪怕存在一絲僥倖,只要不被明確問到私情,融崖就絕對不能主動承認他和雲姬的私情。即便被問到了,也要予以否認。如果融崖主動承認私情,那麼雲姬立馬就得被處死。因為現在是在大行皇帝停靈的大喪期間,就連當今陛下崇景皇帝尚且停止一切飲宴歌舞,作為皇帝的琉川舞姬,雲姬竟然敢跟守靈的公子在太廟附近私通,這是罪不可恕的大不敬之罪。融崖雖然同罪,但他是貴胄公子,同罪但卻不同罰,罪責另當別論,重則流放、輕則訓斥,就算是有更重的罪責,但總能有轉圜的餘地,也總能免於一死;可是雲姬就不同了,這次的十個琉川舞姬,是琉川郡守私下進貢給皇帝的“貢品”,無論皇帝是否接納寵幸,這十個琉川舞姬都是皇帝私有的奴婢,如何處置,只聽皇帝一人旨意。雲姬在大喪期間犯下這麼嚴重的大不敬之罪,皇帝即便出於自己的臉面,也會立即處死她的。只有融崖拒不承認,雲姬才有一絲生存的希望。而一旦融崖承認,雲姬立時就得斃命。

釐清了這些頭緒,融崖心裡就從容得多了,腦袋也清爽機敏多了,因此,聽到被問“每次可有固定的去處”的時候,融崖說:“沒有。育林苑的路尚且找不到,更談不上有固定的去處。”

廷尉杜貢稍微停了一下,示意書記官清楚地記下來。

然後問道:“在育林苑期間,可曾與什麼人見面?”

融崖想,終於問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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