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芳子沒忍住,抬手將耷拉在景華簪鬢邊的一縷髮絲往其耳後撥去,“前邊那麼多的大風大浪都捱過來了,怎麼反倒到了最關鍵的時候,您就突然間短視了呢?”
“我——”說話間,景華簪的眼淚更是決了堤似的流個不停。
“我是真的忍不下去了!”景華簪說著,言語間滿是哽咽,“此去,我竟然不是以大景公主的身份,而是以北狄皇后的身份——”
“這叫我該如何面對我的二位皇兄?見了他們,我是該行禮還是不該行禮?我有該以何種身份,何種姿態行禮?他們會接受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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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華簪的心思,芳子早已料到。
“可這實在都是沒有法子的事啊公主!您若是不去,只怕那耶律敦巴日又會想出其他折磨您的法子——”
“到時候,可能就不光是折磨您一個人了,恐怕二位皇子也是在劫難逃了!到時候,等待他們的應該就不是被勸降了,您要知道,咱們大景的兵器庫裡可是滿滿當當,現在——兵器庫的那把鑰匙就在那耶律敦巴日的手心裡頭攥著呢!”
“二位皇子擁兵自立又如何?他們的手裡能有多少兵器?您跟那耶律敦巴日對著幹,豈不是自尋死路!”
“皇后娘娘還沒更衣完畢嗎?二皇子催了。”外頭又傳來那道粗狂的聲音。
言語間雖也有些客氣,可大多還是夾雜著不耐。
被這麼一催,明子也不由得心急了。
可看著景華簪的樣子,只好又假裝鎮定朝外道:“快了,容娘娘喝口茶再傳召你們二皇子。”
“娘娘,您瞧,二皇子都催了,您趕緊讓奴婢為您更衣吧!”芳子抿唇道。
可即便眼前的情形已是如此的緊迫,景華簪還是不想鬆口,甚至動了自盡的心思。
“娘娘,奴婢覺著,二位皇子定是會理解您的!”芳子知道,景華簪這次是真的軟硬不吃了,除了耐心寬慰,別無他法。
“想必,您這麼幾個月的遭遇,他們也定然知曉了一些,您以北狄皇后的身份去勸降,他們也一定會想這其中的緣由,您——”
“欸——二皇子您不能進,皇后娘娘還未傳召您呢——”
“二皇子您——”
隔板後,轎門方向傳來一陣喧鬧聲,似是明子在極力阻止著什麼。
景華簪聞訊望去,幾聲重重的腳步聲後,一雙玄色錦履出現在了眼前。
:()囚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