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一種近距離緊身打法,洪旭便是二十八宿拳,它的和鬥、進步截雷、橫肘、吊拳、抽拳、補拳、駁拳、十字錘、左右掏心、出其不意、兇惡狠毒,每一招都是殺招!每一拳都讓人膽寒,加上他不要命的打法,著實讓人恐懼。腿法陳近奇只練最基本的踢法,卻也是最苦的練法,他的側踢、後踢、下劈、勾踢、後旋、推踢、橫踢、跳踢、雙腳連踢,每一腳都能踢斷一根粗壯的樹,他的腿腳除了血筋,其他的都堅硬的毫無知覺!
兩人一齊走到裴少卿的面前,陳近奇道:“我們本素昧平生,可身在江湖,難免一場殺戮,但你記著,我們的殺招裡是沒有仇恨的。”
“不錯,我們本是無冤無仇,可是你們剛剛把我朋友的墓碑毀了,你說,我們現在是什麼?”
洪旭道:“好!我最怕我的對手沒有憤怒,那樣我還不好下狠手!
殺人也無需天賦,只需要你一顆毫無憐憫的心!那樣才打得痛快、徹底!”裴少卿道:“我倒是希望你們盡情地放開手腳,享受自己能享受到的每一場戰鬥。”
陳近奇道:“不錯,一旦失手,非死即殘。無論是死是殘,人生算是到頭。”鍾無歡往後退了兩步,表示他不會介入,獨孤寂、殷無常也順勢退了兩步。
他們只有幾步的距離。突然洪旭一個前身他的右拳已朝著裴少卿的頭部擊了過來,無論是誰,都難以承受他這傾力一拳,無論是誰,若被擊中,必會腦漿迸裂!這一拳快要打到裴少卿之時,裴少卿的右腳已後發先至瞬間踢中了對方的手腕,幾乎在洪旭出拳的同時,陳近奇的腿,橫向已踢了出來,直奔裴少卿的脖頸處掃去,還未聽到洪旭斷腕慘叫聲,裴少卿瞬間側身已將右拳祭了出去,五根怒指緊緊攥在一起,拳頭呼嘯般擊搶先打到了對方的腳腕上,腳腕已斷!手腕已斷!洪、陳兩人的身體都早已失去數個平衡,歪歪扭扭的後倒出幾丈遠,他們交手幾乎是同時,完成也是在瞬間。速度之快,用力之猛,猛烈的碰撞只剩下痛苦的哀嚎,痛苦就得叫出,這無可厚非,即使是再會忍耐的人,也會不經意的痛苦大叫。
殷無常嘿嘿笑道:“這個裴少卿用自己的手對付別人的腳,用自己的腳對付別人的手,真是有趣。”他說完尷尬地笑了笑。他知道他的手腳功夫並不如洪旭和陳近奇,如果換做自己,會怎樣,他看著滿地打滾的兩個人,想了想,不禁打了個寒顫。
洪旭和陳近奇很快從地上站了起來,即使痛,但還是能夠堅持,能夠堅持的,他們都會堅持,尤其是現在,沒有人願意當眾躺下,何況再躺下的話,他們很可能永遠會躺下去,即使裴少卿不動手,他們的人也會動手,被廢掉的人,在江湖中,已是和死人差不多。沒有人會尊重沒用的死人。他們相互攙扶著,一句話也不說,撿起各自的刀,任何人都不看,轉過身,消失。
獨孤寂對著裴少卿道:“你就這樣放過他們?”裴少卿不語。
魎和獨孤寂、殷無常用眼神交流一下,魎、殷無常轉身便要走。獨孤寂卻緊緊握著鳴鴻,他在想自己是否要出手,出手的勝算有多大,他一動不動,盯著地上的血,手卻抖動得很厲害,裴少卿也盯著他。高手間並非要直接出手,才分得出勝負。
“我見過你。”裴少卿道。
獨孤寂很疑惑。他緩緩道:“哦,是嗎?”他在腦中飛快的回想著,自己見過的人,殺過的人,很快他確定自己並不認識他。
“就在你殺歐陽冶的時候,當時,我奉命準備收編他的時候,沒想到他是如此的不堪一擊。”
“你當時就在那?”
“不錯!”
“如果你當時出手的話,我就不會多活這麼久。”
“他根本就不值得我為他出手!你也是!”
“我?為什麼?”
“因為你的武功也不怎樣,只是依靠一把刀,鳴鴻!真正的高手是不必依靠外物的!或者是不能只依靠兵器。”
獨孤寂的呼吸開始急促起來,臉色也不大對勁,他在想,他真的是一直在依靠鳴鴻,越來越依靠,以前雖博覽天下武功,但有了這把名刀,其他的都逐漸忘卻了。如果沒有鳴鴻呢?自己會是什麼?他的刀忽然劇烈的抖動起來,刀要他拔刀,彷彿有了怨氣一般,獨孤寂緊緊握住刀柄,他瞬間已控制不住自己,他猛地抽出,可是刀只出半鞘,他又迅速地插上了。一句話也沒有,忽然一滴眼淚從他眼中流出。
殷無常驚訝地看著他,這個一向女性打扮冷酷、邪惡的獨孤寂居然會流淚,他不懂他為什麼要流淚,為什麼會流淚。
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