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楹目光犀利地睨了她一眼,略顯惱火的嘟噥了一句道:
“你是不是腦子有病啊,你以為各個都像你一樣費盡心機地想要攀龍附鳳,你要是眼紅嫉妒,有本事就去爬床,在我這兒瞎嚷嚷有什麼用。”
平日裡綠綺擠兌嘲諷她,她懶得浪費唇舌跟她爭論。
因為吵嘴確實挺累人的。
只是今日不知道怎麼的容姨娘居然跟老夫人一樣想要抬舉她給侯爺當通房丫鬟,她心情鬱悶的很。
她在侯府向來行事安分低調,裝鵪鶉,無非就是不想過多的惹人注目。
沒想到還是無端的生了禍端,陰差陽錯之下,代替容姨娘承了寵。
只要侯爺每次用諱闇莫測的眼眸看向她的時候,她便好像犯了錯的小孩子般,無端的生出幾分恐慌和害怕。
侯爺行事向來高深莫測,洞若觀火。
她深怕侯爺看出了什麼端倪來,按照侯府規矩,爬床禍主的賤婢都會拉出去直接杖斃。
她怕死,整日惶恐不安。
看來得想法子,儘快讓自己離府。
這會,她用銅盆端著一堆要洗的衣裳,轉身便走了出去。
綠綺有些憤然不滿的在她的背後罵罵咧咧了幾句。
***
不知不覺已然過了小半月。
眼下正值春季,滿院子鳥語花香,奼紫嫣紅,百花齊放,開得好不熱鬧。
此刻,容梔喬正悠閒的吃著一盤新鮮的葡萄,由著初楹給她塗抹指甲上豔麗的豆蔻。
旁邊候著的丫鬟綠綺微微皺眉,勸慰了一句道:
“小姐,這侯爺有小半月沒來咱們雅竹院,侯爺不來找您,您可以跟其他幾位姨娘一樣多去前院走動啊,您瞧瞧府邸的幾位姨娘那個不是想方設法討好獻媚。”
“今兒不是送參湯,明兒就是送親自所繡制的手帕和靴子之類的種種,尤其是花姨娘跑的最為殷勤。”
“每日只要侯爺一下了早朝,她就眼巴巴的往前院湊過去了,府邸只有您啊,對侯爺不甚上心,侯爺既然破天荒的連續來了咱們院子兩回,想必是惦記著您的。”
“再說,幾位姨娘內就屬您的身份最為尊貴,乃金枝玉葉的官家小姐,而花姨娘不過是出身鄉野之間行為粗鄙不堪的村姑罷了,憑什麼跟您相提並論啊,侯爺寵著她,還不是因為她曾經救了侯爺一命。”
“至於秦姨娘不過是下九流的商賈之女,禾姨娘雖然之前是貴妃娘娘身邊伺候的,但是說到底不過只是低賤的丫鬟出身而已。”
“當年貴妃娘娘將身邊伺候的貼身丫鬟送入侯府就是為了給侯爺當試婚丫鬟的。”
“整個侯府除了主母外,就屬您身份最為尊貴了,憑什麼被她們硬生生的壓您一頭啊,每次奴婢瞅著花姨娘仗著侯爺的寵愛,在您的面前揚武揚威的,奴婢就替您委屈得慌。”
“也就您性子好,她們才想方設法的欺辱您,就連底下伺候的丫鬟也居然敢趁著您不在,幹出爬床這種腌臢下作的勾當出來— —。”
容梔喬聽著旁邊的丫鬟綠綺憤然不滿的在她的耳朵旁唧唧呱呱,實在有些頭疼。
若不是因為這個丫鬟對她還算忠心,就因為她這張碎嘴,她早就容不了她,將她打發走了。
這丫鬟就是話癆,總日絮絮叨叨不停,反而不如初楹性子恬靜,有眼力勁。
容梔喬一隻手懶洋洋的支撐著腦袋,漫不經心道:
“行了,她們愛爭奇鬥豔,咱們就全當吃瓜看戲了,又何必加入她們的隊伍,同流合汙了。”
跟人玩心眼這事她本來就不擅長,也不喜歡整日跟人勾心鬥角,確實累得慌。
她在現代沒那個本事,玩職場內鬥,更別說宅鬥了。
本來她只想當一條悠閒自在的鹹魚,混吃等死罷了。
可偏生花姨娘也不知道是不是腦袋進水了,非得隔三岔五的找她茬,戰鬥力爆表,實在令她煩悶不已。
其實,沈柏硯也算是一表人才,生得英俊瀟灑。
簡直比那些電影明星還要長得好看。
她是個顏狗,若不是沈柏硯有顏有才,她才不樂意給他當個後院陪睡的妾室了。
據說,老侯爺和侯府長子死在戰場上的時候,沈柏硯才年僅十五歲,便不得不承了老侯爺的爵位,上陣殺敵。
獨自一人撐起偌大的侯府。
在外頭鎮守邊疆四年多,將那些屢次侵犯疆土的蠻夷之徒打得落花流水,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