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的容梔喬略定了定慌亂的心緒,目光不自然的閃爍了幾下,笑盈盈道:
“這丫頭瞧著確實跟妾身眉眼間有幾分相似,妾身見這丫鬟跟妾身投緣,這才將她留在身邊伺候的。”
“侯爺好端端的連我這個正主不瞧,怎麼偏生看上了這麼一朵嬌花,若是侯爺喜歡,要不稟明瞭主母,抬舉她當個通房丫鬟如何?也好給侯爺解解乏。”
初楹頓時神色驚恐的匍匐跪在地上,顫聲道:
“奴婢身份低賤,自然跟容姨娘是沒法比的,即便長的幾分相像,也不過是東施效顰罷了。”
“哪裡有資格能伺候位高權重的侯爺啊,容姨娘別打趣奴婢了。”
沈柏硯目光深邃暗沉的瞥了初楹一眼,將手裡的溼帕子往紅木托盤內一丟,轉身便直接走了出去。
容梔喬轉目看了看初楹,微微沉吟了一下,忽地神色不明道:
“我剛才瞅著侯爺的眼神一直在你身上打轉兒,我猜測十有八九是看上你了,若真的想要抬舉你做通房丫鬟,你該如何?”
初楹心裡陡然一緊,略顯急色道:
“容姨娘,奴婢從未有過半點痴心妄想攀高枝的想法,奴婢只想好好的盡心盡職的伺候好您,還望容姨娘明鑑!”
容梔喬神色定定的瞅了她一會,忽地無奈的輕嘆一聲道:
“傻丫頭,這不是你想不想的問題,若是當真被侯爺相中了,他要抬舉你,別說是我了,就算是當家主母也不敢佛了侯爺的意願。”
“你一個身份卑微的丫鬟難道還想上天抗旨不遵不成,反正你已經跟過侯爺一夜了,既然有了第一回,失了身子,也不差後面幾回了。”
“你啊,還太年輕,凡事都得為自己以後打算,我可聽說人家劉管家的兒子一直覬覦你的美色,想要向侯爺請命將你指配給劉安,那劉安可不是個好東西,一肚子花花腸子,四處拈花惹草。”
“咱們侯府幾乎大半的丫鬟都被他染指調戲過,與其跟了這麼一個不著調的三流貨色,還不如跟了侯爺。”
“只要你安守本分,這輩子吃喝不愁,若是日後肚子爭氣,誕下子嗣,指不定仗著侯爺對你的幾分情分,還能抬你做姨娘,至少日子能有盼頭。”
“這府邸的丫鬟那個不是被主子隨隨便便的一句話,便指配給底下的小廝的,你身份本就特殊,還是代罪之身,還不如仗著自己有幾分姿色趕緊的找個高枝攀上。”
“像你這般官奴的身份想要藉此贖身出府,想必是不可能的,我是見你在我身邊伺候這麼久了,向來恪守本分,盡心盡力,這才免不了點撥你幾句。”
“你是個聰明人,知道該如何抉擇,我今日的這番肺腑之言,你自個仔細琢磨琢磨吧!”
她微微頓了頓神色,又繼續緩聲道:
“行了,起來吧,你們這些古人啊,向來把清白看得比天還高,甚至高過自己的性命。”
“男歡女愛嘛,其實就那麼一回事,這天下的烏鴉一般黑,天下的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
“今日他能甜言蜜語的哄著你,說著山盟海誓,明兒就能變心哄旁的女子,還不如藉助自己的優勢,儘可能地給自己換取實際的利益才是正道,情情愛愛都是虛幻的。”
“能拿到的真金白銀那才是真的,這底下的丫鬟誰能有你這般好福氣啊,想要攀登上侯爺這一株高枝,那得看她有沒有這個富貴命。”
想當初原主就是為了一個窮困潦倒的白面書生,愛的死去活來的,非得要嫁給他為妻。
家裡的爹孃不同意,原主直接為愛墜河,她便趁機穿越過來。
家裡說是找了各種關係,加上原主父親之前還曾經在老侯爺旗下當過副將,跟過老侯爺,上過戰場殺過敵。
後來因為他的腿在戰場上受了嚴重的傷勢,這才退了下來領了閒職當了個五品文官,手上也沒什麼實權。
也許是侯爺念及這一層關係,這才應準了父親的要求,答應納了原主為妾。
她可不會跟原主一樣為了所謂的情愛尋死覓活的,嫁給窮困潦倒的窮書生過一貧如洗的苦日子。
還不如給侯爺做妾,至少一輩子衣食無憂。
萬一那個窮書生是個狼心狗肺的,等日後考取了功名,嫌棄她是糟糠之妻,她豈不是白白陪他吃了多年的苦。
原主是個傻的,可她腦子清醒的很,才不願意當戀愛腦了。
做妾就做妾唄,反正在那裡都是渾水摸魚。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