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瑾榆神色微微沉吟了一下,又吩咐了一聲道:
“對了,昨夜畢竟是初楹第一次侍寢,按照規矩,應該給她賞賜,你等會開小庫房,挑選一支如意髮簪,一對珊瑚耳墜,還有兩朵珠花賞賜給她。”
身旁候著的丫鬟麥冬一邊給夫人搖晃著手上的蒲扇,一邊微微皺眉道:
“夫人,這按照規矩,底下的侍妾第一次承寵,賞賜一支髮簪便是,您這給初楹姑娘打賞的是不是多了些啊。”
溫瑾榆微微挑了挑秀氣的黛眉,語氣溫和道:
“難得侯爺喜歡,找了個可心人,又是老夫人身邊調教過,多給些賞賜也無妨,也算是給老夫人臉面。”
大約一炷香功夫後,底下的丫鬟奉了夫人之令,前來給初楹送賞賜。
初楹正在整理行囊,忙對那丫鬟道了一聲謝。
本來她原本是跟白苓和迎香住在一個屋子內的,可眼下她身份畢竟不一樣了,成了侯爺房內的通房丫鬟。
自然待遇也跟著水漲船高,侯爺今兒早上心情不錯,許是昨夜伺候的他滿意,令他暢快淋漓。
今兒一清早,上早朝的時候,看起來神清氣爽的,便親自下令將隔壁的東廂房給收拾了出來,讓初楹一個人獨住。
屋子內雖然沒什麼像樣的名貴的擺件,只有一張木板床和一張四四方方的紅木圓桌,還有一個梳妝檯。
但是,勝在乾淨整潔,採光也比之前住的屋子還好上許多。
初楹對這一間屋子還是比較滿意的。
跟之前,她在老夫人身邊伺候的時候,跟娘住的屋子一樣大小,這樣也可避免跟白苓和迎香有口角之爭。
只是她沒想到,今兒一清早這夫人的賞賜就到了。
緊跟著,老夫人身邊的半夏也端著紅木托盤緩步走了進來。
上面盛著,質地柔軟淡雅的織錦綢緞,還有玉蓮花簪,白玉耳墜,鑲嵌紅寶石的步搖,另外還有瑪瑙手鐲。
雖然看成色不算最好的,但是打造的極為精緻小巧,淡雅別緻。
看的出來是花費了一番心思用心挑選的。
她畢竟只是身份低賤的丫鬟,若是用的東西過於華麗奪目,喧賓奪主,反而免不了給她招惹事端。
半夏將紅木托盤順手擱置在桌案上,瞅了一眼桌案上擺放的幾樣首飾,微微揚眉道:
“這些可是夫人剛才給你賞賜的,看來不僅老夫人,就連夫人都格外看重你,賞賜的東西也比旁人豐厚了不少。”
“尤其是老夫人這還是第一次賞賜侯爺後院承寵的女子,老夫人聽聞昨兒夜裡,你侍寢了,笑的合不攏嘴。”
“這些首飾和綢緞都是老夫人親自挑選的,方便你平日裡佩戴,不打眼,也樣樣精細淡雅,無非是期望你打扮的嬌俏些,更加討得侯爺歡心。”
“你可千萬別辜負了她老人家對你的一番殷切的期望,老夫人還盼望著你能早日儘快的誕下子嗣,給老夫人含笑弄孫了。”
初楹神色淡淡道:
“麻煩你代為多謝老夫人的一番厚愛榮寵。”
半夏瞅著她得了這麼多賞賜,這若是換成旁的丫鬟早就喜不自勝了,她看起來神色卻陰鬱寡歡的。
她微微怔了怔神色,勸慰了一句道:
“初楹,我知道你心思一直打著想要出府的主意,眼下天下不太平,到處都是兵荒馬亂的,外頭也沒有你所想象的那麼好,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即便有金銀細軟傍身。”
“若是遇到亂賊流寇,這些財你肯定守不住,又加上你容貌出挑,生的這樣一副好顏色免不了給自己招來禍端,還不如留在侯爺身邊伺候。”
“至少有個遮風擋雨避難之所,衣食無憂,免得在外頭受些顛簸流離之苦,指不定連自己的小命都給搭進去不是?”
初楹神色略顯憂愁的瞥了她一眼,微微嘆息道:
“外頭雖然動盪不太平,可你確定侯府就太平嗎?以前待在老夫人身邊,我只想著每日守好自己的本分,可如今不一樣了,我成了侯爺身邊伺候的通房丫鬟,日後免不了捲入爭寵的漩渦內。”
“若是得寵,便是人人喊打的活靶子,若是不得寵,免不了被人踐踏欺辱,橫豎都是難做,恐怕再也沒有以往安穩太平的日子了。”
半夏轉目看了看她,暗歎一聲道:
“初楹,你啊,就是思慮太多了,所謂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這麼機靈聰慧,我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