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又是那麼的陌生。
而她,從頭到尾,她都未了解過他。
她很快就回過神來,抬頭看向了男人,說:“我要見程先生。”
眼鏡男推了推鼻樑上的金絲眼鏡,仍舊是面帶著微笑,說:“程先生現在應該不會想見誰。”微微的頓了頓,他又接著說:“還請周小姐見諒。”
喝了酒,和漂亮的異性在一起,在做什麼完全不用他說明。
周合的心臟像是被一隻大手攫取住了一般,疼得讓她無法呼吸。她的唇抿得緊緊的,隔了會兒才說:“如果我非要進去?”
那男人又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微笑著說:“周小姐非要進去,我當然也攔不住。但裡邊兒在做什麼周小姐相信也很清楚,又何必給自己找不自在?”
周合慘然一笑,沒再說話,轉身一步步的下了樓梯。她原本就還發著燒,頭重腳輕的,站在樓梯口,閉了閉眼睛,這才繼續往下邊兒走。
到了門口,就見徐原寧來來回回的踱來踱去。
周合除了臉色慘白外看不出什麼異常來,叫了一聲師兄。
徐原寧快步的上前來,到底還是問道:“還好嗎?”
周合搖搖頭,笑笑,說了句沒事。
她越是那麼平靜,徐原甯越是擔心。兩人走出了巷子,到了路邊兒的車站,徐原寧便輕輕的說:“阿合,想哭就哭出來。”
他說著拿出了紙巾來。
周合沒有去接,淡淡的笑笑,目光空洞虛無的看著路上的車輛,說:“師兄,我哭不出來,也不想哭。”
徐原寧不由得一怔,車子駛了過來,周合站起來上了車。
她一路並不說話,就那麼側頭看著窗外。眼睛看的發澀了,她才緊緊的閉上眼睛。有眼淚要滾落下來,卻又被她給硬生生的逼了回去。
周合併沒有回學校,沒坐幾個站就下車換車。徐原寧是不放心她的,一直跟著她,要送她回宅子那邊。
周合的頭昏昏沉沉的,也由著她。一直閉上眼睛假寐。
現在已不早,車上空蕩蕩的安靜極了。周合的腦子裡像是塞滿了許多的東西,卻又像是空蕩蕩的。許許多多的畫面從腦海裡浮起來,她一動也不敢動的就那麼靠在玻璃窗上。直到車子到站,徐原寧叫了一聲阿合,她這才下了車。
徐原寧知道她想一個人靜靜,送她到了門口便離開了。周合併未進院子,直接就在外邊兒坐了下來。將頭埋在了雙膝間。整個人蜷縮成小小的一團。許久之後閉上眼睛靠在了牆上。
周合第二天醒來時四周都是一片雪白的,她的腦子還未反應過來,就聽有人說道:“醒了。要不要喝點兒水?”
周合側頭看去,舒畫正倒著水。頭依舊很暈,她撐著坐了起來,問道:“舒畫姐,你怎麼……”
舒畫是知道她要問什麼的,將水遞給了她,說道:“昨晚我回去就見你在門口睡著,叫幾聲都沒叫醒,去摸額頭才知道你發燒了。醫生說已經燒起肺炎了,還得住幾天院。”
周合懨懨的,說了聲謝謝,想起了戚姨來,又問道:“戚姨那邊……”
“我沒告訴戚姨,直接送你過來的。”舒畫回答。
周合這下鬆了口氣兒。小口小口的喝著杯子裡的水。
舒畫看向了她,遲疑了一下,問道:“怎麼了,在門口就睡了?”
周合伸手摸了摸額頭,擠出了一笑容來,說:“昨天就有點兒發燒,晚上回來有些累,就沒進去。沒想到會暈倒。”
舒畫倒並未多想,擔憂的說道:“戚姨現在的身體比原來好了,阿合你也別太拼了。你要是累病了,戚姨得多擔心。”
周合併未辯駁,乖巧的點頭應了一句好。
舒畫這下就問她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周合現在並沒有胃口,搖搖頭說不用,又說道:“舒畫姐,你回去休息吧。我已經沒事了,有事我會教醫生。”
“沒事,我已經請過假了。”舒畫回答,看了看時間,說:“我下去給你買點兒粥上來。”
她說著很快便下去了,周合抬頭看了看掛著的藥水,合上了眼睛。
舒畫很快便帶了粥上來,周合雖是沒胃口,仍是撐著吃了半碗。舒畫並不善言辭,病房裡安靜得很。
等著舒畫吃完東西收拾好了坐下來,周合這才問道:“舒畫姐,你最近上班怎麼樣?”
“就那樣子。”舒畫回答。稍稍的頓了頓,看向了周合,說:“阿合,你說我開個花店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