勢。

黎裴遠微微頷首，進了包間。包間裡放著甜膩人的《甜蜜蜜》，程洝坐在最裡的沙發上，一穿著酒紅色深v短裙的女子坐在他旁邊，正給他喂著酒。

徐原寧是好好的，坐在他的對面。

程洝見人進來也未有任何舉動，仍舊是懶懶散散的坐著。徐原寧大抵是沒想到會驚動到黎裴遠，站了起來，叫了一聲小黎叔叔。

黎裴遠伸手製止了他說話，客客氣氣的和程洝打招呼：“程先生。”

程洝是一副似笑非笑的樣兒，做了一個請的手勢，慢條斯理的說：“黎先生能過來，蓬蓽生輝，不勝榮幸。”

“程先生客氣。”黎裴遠坐了下來。

程洝並沒有看後邊兒的周合，抽出了一支菸燃著，慢騰騰的問道：“不知道黎先生興師動眾的過來，有什麼指教？”

黎裴遠微微的沉吟了片刻，說：“不知道小徐和程先生有什麼過節。還請程先生高抬貴手。”

程洝彈了彈手中的菸灰，皮笑肉不笑的說：“黎先生言重了，我和徐公子能有什麼過節。不過就一起坐坐。我是良民，也不吃人，黎先生不用那麼興師動眾。”他說到這兒看向了徐原寧，說：“是吧徐公子？”

對面的那女人依偎到了程洝的身上，他似是安撫一般輕輕的拍了拍她的頭。

徐原寧桌底下的拳頭握得緊緊的，淡淡的笑了笑，說：“是。我和程先生隨便談了談。”他站了起來，說：“打擾程先生了，走吧小黎叔叔。”

後邊兒一直站著的周合身體僵得厲害，她以為她會落淚的，但卻並沒有。接觸到徐原寧擔憂的眼神時，她甚至還衝著他笑了笑。

黎裴遠到此時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但徐原寧沒事兒就是好事，仍舊是客氣的喝程洝打了招呼，這才往站起來離開。

周合的視線再次落到了程洝的身上，昏黃的光線下，他那張完美得無可挑剔的臉上懶洋洋的，大概是喝著紅酒的緣故，唇色比平常略深。

他從頭到尾都像是沒見她似的，連眼角也未往她這邊掃一下。完全像陌生人一般。

周合恍惚得很，彷彿前不久的甜蜜，只不過是她的幻覺似的。撕裂開的疼痛從心臟蔓延開，她幾乎站立不穩。連著黎裴遠走過來她也恍若未覺，直到他叫了一聲阿合，周合這才回過神來，擠出了一個笑容來，跟隨著出了包間。

這不是說話的地方，一路誰也沒有說話。徐原寧走在周合的旁邊，想說點兒什麼的，但最終什麼都未說，只是沉默的走著。

外邊兒邱師兄正來來回回的走著，看見徐原寧完好的走出來，一群人立即就湧了上來問長問短。

黎裴遠既然都帶人出來了，怎麼都是得有一說法的。程洝和宿舍那幾位說了幾句，便上前叫了一聲小黎叔叔。

也不知道他怎麼和黎裴遠說的，黎裴遠微微的皺起眉頭來。說了幾句，這才走向了周合，說：“我先回去了，你和原寧他們一起回去。別玩得太晚，不安全。”

他說完很快便離開，一群人也擁著徐原寧往巷子外邊兒走。走到巷口，周合忽然停了下來，低聲的說：“師兄，我忘了點兒東西，回去一趟。你們先走。”

她這話一出，邱師兄立即便說道：“這邊亂，你一個女孩子不安全，怎麼能讓你一個人回去。我們……”

他的話還沒說完，徐原寧便微微笑著說道：“行了老邱，也把大家擔心壞了。你先帶著大家去外邊兒攔車回學校找一地兒吃飯，我和阿合找到東西就回來。沒事兒，放心吧。”

剛才的事兒邱師兄就還懵著的，聽到徐原寧那麼說，遲疑了一下應了一聲好。很快叫著宿舍裡的那幾個哥們兒離開。留下徐原寧和周合兩個人。

周合的面上擠出了微笑來，說：“師兄你也回去吧，我一會兒自己會回去。”

徐原寧的神色複雜，叫了一聲阿合。

周合低下頭去，看著地上的影子，雙手放進了衣袋裡，隔了會兒才抬起頭來，淡淡的笑了笑，說：“師兄，我沒事。”

這時候說什麼都是不合時宜的，徐原寧低低的說：“我送你過去，在外邊兒等你。”

周合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輕聲的說說了句謝謝師兄。

周合走進酒吧，酒吧裡比剛才離開時人更多了些。她上樓也沒有誰攔她，那戴著金絲眼鏡的男子是站在門口的，微笑著客氣的叫了一聲周小姐，顯然是早知道她要回來。

周合的腳步頓了頓，控制不住的恍惚了起來。現在的程洝，是那麼的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