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意思就是她不打算在夜總會里上班了。
周合這下就笑笑,說:“好啊,你想好開哪兒了嗎?”
舒畫搖搖頭,說:“還沒想好,也只是暫時那麼打算。”她故作輕鬆的聳聳肩,說:“我以後還得生活,要一直在那邊上班,估計這輩子也嫁不出去了。就這事兒我也還沒和家裡人說,你知道的……”
她說到這兒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來。
是了,以她家裡的情況,要是知道她有開店的錢,必定也會逼著她拿出來的。
氣氛一時有些壓抑,周合很快便提起了精神來,說:“我們學校附近沒有花店,你你要是真打算開我幫你打聽打聽。”
舒畫已經在夜總會里上了許多年的班,幾乎是什麼都不懂的。猶豫了一下,說:“可我什麼都不會……”
“沒關係,都可以學。有專門培訓的地方,聽說學費也不貴。”周合耐心的說。
舒畫這才放下心來,說:“那麻煩你幫我打聽打聽。我這個月月底就辭職。”
周合應了句好,兩人說起了花店的事兒來。
要開店是麻煩的,門面麼只要不走高階路線也不用怎麼裝修。但貨源及進貨這些事兒都是麻煩的。周合也沒有經驗,只能是再慢慢摸索了。
不過兩人都是興致勃勃的,周合覺得學校那邊是有市場的。只要不太貴,平常女孩子肯定也很願意買上幾隻放在宿舍裡。
她沒做過未必看得準,邱師兄什麼都懂,這事兒可以找他問問,他肯定能出上點兒主意。
在醫院裡住著是得花錢的,周合是捨不得的,找了一堆的理由,輸完液就去找醫生要出院。
知道她是學生那醫生倒是並未勉強,開了藥,讓她一定要按時吃藥。不然很可能還會反覆。到時候要是感染就麻煩了。
周合連連的道了謝,去開了藥才和舒畫一起出了醫院。她偶爾還是忍不住的走神,舒畫遲疑了一下,問道:“阿合,你是不是有什麼事?”
周合擠出了笑容來,搖頭說沒有。
舒畫仍是擔心的,叮囑道:“你要是有什麼事兒別藏心裡,可以告訴我,我也許能幫幫你。”
周合仍舊是搖頭說沒有,說只是有點兒不舒服。
周合要去學校,並沒有回宅子那邊。在車站便和舒畫道了別。
舒畫離開,上了車周合便發起了呆來。合上了眼眸。
周合這一病就病了一個多星期,雖是吃著藥,發燒仍舊是反反覆覆的。時不時的都在咳嗽著。短短的一個星期,她看起來瘦了許多。她常常的發呆,一發呆就是半天。
咳嗽好起來的那天,她在下午下課後去了程洝的公寓。她並沒有用鑰匙開門,就在外邊兒等著。但直到等到深夜程洝都沒有出現。
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她第二天下午仍舊過去了。也同樣是等到了深夜。
一連去了一個星期後隔壁的大媽便忍不住的說道:“小姑娘,你要有事就打電話吧,對面的程先生這段時間都一直沒回來過。應該是出差了。”
周合擠出微笑來道了謝,下了樓。
她知道,程洝一直沒回來,並不是出差了,而是應該是沒住這邊了。她茫然的站在小區門口,直到有身後有汽車的喇叭響起,她這才回過神來。
周合再見程洝已是半個月後,他在這段時間內已成了虞城炙手可熱的人物,甚至上了本地的新聞。
他的公司也並不難找,就在虞城市中心寸土寸金的地段。周合過去因為沒有預約被拒絕進入。
她一連在停車場等了幾天,這才在某個傍晚見到程洝從樓上下來。
他和以前看起來沒什麼兩樣,整個人懶懶散散的,邊走邊和身邊的人交代著什麼。看到周合,他的腳步微微的頓了頓,示意身邊的人先走,走向了她。彈了彈手中的菸灰,輕描淡寫的問道:“你來這兒幹什麼?”
停車場裡安靜極了,周合看著那熟悉的容顏,喉嚨裡發澀,許久之後輕輕的問道:“為什麼?”
程洝臉上的神色不變,就那麼似笑非笑的看著她,隔了會兒才回答:“沒有為什麼。”頓了頓,他慢騰騰又說道:“大魚大肉吃厭了,還不能吃點兒清粥小菜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