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不用。秦仰就側頭過來掃了她一眼,要笑不笑的說道:“怎麼,怕毒死你?”
周合不知道自己又是哪兒觸到了他的逆鱗了,只得閉上了嘴,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屋裡同樣是全部重新設計過的,好些細小的細節,都是為了讓他行動方便。
四處打量是不禮貌的,她只掃了一眼就收回了視線來,在沙發上老老實實的坐著。
秦仰的茶倒是沒多大會兒就泡好,見他一隻手端茶一隻手滑著輪椅出來,周合趕緊的站了起來去端過了茶。
他這下倒是未說什麼,很快重新回了廚房裡。沒多時拿出了一碟子精緻的小點心出來,放到了周合的面前,漫不經心的說道:“試試,我自己做的。”
周合以為他是十指不沾陽春水的,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自己烤餅乾。她是有些詫異的,但並未表現出來,客氣的說了謝謝,拿起了一塊餅乾吃了起來。
餅乾又脆有酥,入口即化並不覺得甜膩。她吃了一塊,又拿了第二塊吃了起來。認真的說道:“很好吃。”
秦仰突然就冷笑了起來,說道:“不怕我下毒毒死你?”
他也不知道是哪根筋不對勁了。
周合併未去看他,說道:“秦先生是聰明人,不會做這種事。殺人是需要償命的。”
秦仰這下冷哼了一聲,沒有說話了。
周合吃了四五塊餅乾就沒有再吃了,起身告辭。
秦仰讓她稍等會兒,進了廚房,沒多時用小盒子裝了一盒子餅乾出來丟給她,說是丟了可惜了,讓她帶回去吃。
周合併未介意他說的話,接了過來,向他道了謝,正要離開,秦仰突然問道:“你現在是不是還沒有上班?”
周合不知道他問這是什麼意思,愣了一下,隨即還是回答了。
秦仰的手在輪椅上敲了幾下,說道:“我這兒的書需要整理,我不喜歡陌生人到我這邊來,你過來替我整理一下。”
他說完稍稍的頓了頓,說道:“還有些瑣事兒需要人來完成,只要事兒能做好,時間自由。你要是願意,薪資可以算時薪,也可以算月薪。”
他這話說得,像是周合他有多熟似的。
周合最近都是沒有空的,加上他的性格古怪,她並不想過多來往。想也未想就說道:“抱歉秦先生,我恐怕做不了。”
秦仰的臉色一下子就僵了起來,一雙眼眸冷冷的看著她,說道:“怎麼,怕我開不起你薪資?”
周合搖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只是我有事,沒辦法來您這邊幫忙。”
秦仰這下就陰沉著臉不說話了。
周合也未呆下去,說了句再見,便離開了。
出了院子,她長長的鬆了口氣兒。沒有回頭,加快了腳步離開。
黎裴遠的眼睛沒有任何氣色,倒是和那老中醫成了棋友。他的眼睛雖是看不見,但有周合在一邊兒告訴他,倒也不怎麼影響下棋。
老中醫的事兒閒,幾乎每天他過去針灸完都會和他來一盤棋。有時候也碎碎念些醫理給他聽,告訴他該做些什麼,不該做些什麼。
他的眼睛失明後的消遣是少的,這下每天能在老中醫這裡呆上幾小時打發時間周合是略略的放心了些的。
周合是在半個月後接到徐原寧的電話的,他已經到達了外調的小城並且已經安頓了下來。告訴周合,那邊的天氣比他想象的好,如果她有時間,讓她過去度假。他帶她四處走走。
他是報喜不報憂的,說了些那邊的風土人情之後周合問起了他的工作來。他淡淡的笑著說很輕鬆。能每天接樂樂上學放學。地方小,也不像在京都那邊一樣常常有應酬。
雖是輕鬆,但這絕對不是他想要的。周合隱隱的是有些擔憂的,徐原寧卻是挺認真的說這樣挺好的,至少能多出時間來多陪陪小傢伙和父母。
他的語氣是故作輕鬆的,周合到底還是什麼都沒說。只是叮囑他那邊如果不太方便,有什麼需要的讓他給自己打電話,她給他買好寄過去。
徐原寧在電話那端微笑著應了好。
待到兩人說完掛了電話時,周合回過頭,就見黎裴遠拄著柺杖在她的身後。
他是聽到了兩人的談話的,他並未隱瞞,沉默了一下,問道:“你徐師兄在那邊怎麼樣了?”
周合便將剛才徐原寧說的說了。
黎裴遠這下沒有說話,沉默著就那麼站著沒有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