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人太甚!一團憤怒的火焰在張繼的胸中燃燒著,偌大年紀的他自認為已經看淡了所有,可紫竹赤裸裸的羞辱和囂張還是激怒了他。這樣的做法,無異於在他們這些嬴朝舊臣的臉上踩了一腳,還笑嘻嘻的跟你說這是賞你的!
忍!只能強忍!
張繼強忍著心頭的怒火。望著血泊中朱英的屍體,他明白,現在的任何抗爭都是徒勞。他們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等!
想到這裡,作為大殿上群臣的領袖,張繼不得不再次叩首,咬著牙說道:“罪臣有罪,多謝國師不殺之恩!請問國師,是哪位英雄順天成命,應天選之子?”
正當張繼認為“鍾蕭”這個名字即將從紫竹的口中說出時,出乎所有熱意料,一聲刺耳的尖笑正從大殿的房樑上傳來。
“正是本魔…啊,不,是朕哈哈哈哈…”
什麼?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這…這人…是誰?
怎麼…怎…會是他?!
張繼,以及所有人都呆呆的看著從房樑上跳下的男子,震驚之餘甚至已經沒有時間思索這未來的大贏之主為何呆在房梁之上?又是什麼時候上去的?
眾人的眼前,出現了一個邋里邋遢的胖子,他袒露著肥厚的肚皮,腳上蹬著一雙破爛的草鞋。沒有人敢於直視他的三角眼,因為那裡,透出一股嗜血的兇光。
“十日之後,朕要在龍丘城東,看到封禪臺,舉行封禪禮。廢物們可聽明白了?”
雲鼎大陸上聞者膽寒月術師,“夜屠魔”陳斯歪著腦袋,用尖細的聲音吼道。
哈,居然是這樣!居然,是這樣!!
張繼的心忽然激動起來,他在慶幸剛才沒有一時衝動,同時卻也為朱英感到深深的惋惜。如果朱英能看到現在的這一幕,一定會同樣的歡心鼓舞,更不會妄送自己的性命。
張繼自己都沒有察覺到,一絲詭異的微笑,浮現在他蒼老的面容之上。
“罪臣,遵旨!”
一名太常主事在殿下應到。最為掌宗廟事的太常府,他已經是在這裡最大的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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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慕容瑾回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晚了。
,!
韓冰已將紅蘭的屍身埋在山後一處僻靜的角落,上了一柱香。
“丫頭,你就在這裡好好睡吧。這不冷。”
這是韓冰最後留下的一句話。
隨後,回到草宅的院落之中,他便開始一個人靜靜的發呆。
他的手中,捧著一個從柴垛下找到的事物。為了它,紅蘭拼上了自己的性命。
其實也許從一開始,紅蘭就知道自己再也走不出這裡。否則,她也就不會把這麼重要的東西留在柴垛之中。她只是需要將它交給一個她放心的人,或者讓它永遠留在那裡。
“唉!”韓冰嘆了口氣。他現在需要做的,是把這東西交給一個叫做曼陀羅的人。而這個人是誰,就連紅蘭自己也不知道。
所有的線索,都集中在手中的事物上。
那一枚環形的玉佩。玉佩約莫有一掌大小,摸上去涼涼的,散發著柔亮的光澤。從品質上說,雖然不是尋常貨色,可也不能算作什麼稀世珍寶。一般人家可能會把它當成定情信物或者嫁妝什麼的。
那丫頭拼死保護的,就是這麼一玉佩?雪姬在被蠻兵掠走的最後關頭,卻是要把定情信物留給曼陀羅?
完全沒道理啊!韓冰仔細端詳著這枚玉佩,卻理不出半分頭緒。
要說這玉佩非要有什麼不同,就是在玉佩當中的空圈內側,刻著些許的複雜紋路。對著這些紋路,韓冰就更是丈二摸不著頭腦了。
察覺到慕容瑾回來,韓冰急忙將玉佩收在懷中。現在的慕容瑾雖然說不上敵,不過到底是不是友他暫時還說不清。
“哎呀?這是…?”
見到地上鮮紅的一攤血跡,以及韓冰身上“血染的徵袍”,慕容瑾不禁有些發愣。
“啊…”
“啊?”
“啊…”
“哦。”
如果有第三個人在場,一定會對這兩個人奇特的交流方式感到無比的震驚。這已然是人類語言的最高境界。
韓冰第一個“啊”用的是陰平,表示自己正在努力試圖找到合適的詞語,解釋眼前的這一切。慕容瑾便用第二個陽平“啊?”來回應,親切的詢問韓冰到底有沒有找到。在經過韓冰短暫的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