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漸變得暗淡,被蒸發的雨水瀰漫出氣霧四處瀰漫,又再度被如箭的雨水擊打得千瘡百孔。
雨水的力量越來越大,下方計程車卒甚至都已經有些難以承受雨水的擊打,紛紛舉起了自己手邊所有能用來抵擋雨水的物件,然後儘可能地抬頭向著天際眺望。
高長恭抬著頭,眯著眼睛的他向著天際遠望,豆大的雨滴擊打在他的胸膛和臉龐,帶來一種針刺般的觸痛,但以他的體魄,縱使現在身受重傷,也不必對雨水有所顧忌才是。
他身上的骨頭已經被軍醫們接好,敷上舒筋活絡的藥膏,帶著一股辛辣的清香,隨後又被一層層紗布包裹起來。雖然說身體疼痛並未有好轉,但氣血正在體內不斷地運轉,像是河流流淌,不斷地滋潤著沿河的土壤和青草一般,他的身體也正在緩緩地恢復。
不過張明琦等人還是手忙腳亂地找物件替他遮擋雨水,最後索性扯了一塊軍帳的氈布拉扯起來,靠著長槍和氈布撐起了一處避雨之所。
“大將軍,我們趕緊走吧,留在這個是非之地,恐怕不是什麼好事。”張明琦在雷聲雨聲之中用力地喊道。
高長恭卻搖搖頭,問道:“唐軍怎麼樣了?”
“已經基本撤出了,除了還有幾千用來斷後的神武天軍慢一些,但想來一刻鐘之後,唐軍可以盡數撤出戰場。”
高長恭依舊望著天際,反而有些不高興這片氈布擋住了自己的視線:“一刻鐘不夠,至少要半個多時辰。”
“半個多時辰?”張明琦吃驚道,“為何要這麼長的時間?”
高長恭咧嘴笑了笑:“讓唐軍先走,我可不想被唐軍殺一個回馬槍。”
“將軍認為項楚會故意設伏?”張明琦皺眉道:“都這樣了,他還有這樣的膽量嗎?”
高長恭笑笑:“未必沒有,霸王項楚要是是膽子小,那就不是霸王項楚了。一旦唐軍出了這片河谷,往前再到常青山,唐軍的支援就不會太遠了。我軍是疲憊之師,如果唐軍的支援來得快一些,那麼只需稍稍拖慢我們,就足夠讓我們喝一壺了。”
“不過,還有一個原因。”高長恭看著張明琦的神情,知道他對於自己這種看起來有些大膽的推測有些懷疑,索性把剩下的話也說了出來,“還有一件事情,我想要求證一件事情。”
“求證?”
“難道你不好奇麼?鸞鳳之中的是一個女人,那麼另一個呢?”高長恭安撫著有些不安的戰馬。
儘管他胯下的赤火終究還是抗住了剛剛一聲龍嘯,沒有直接匍匐下跪,但它驕傲的頭顱已經低了下去,似乎是在表達著自己的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