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給我端酒來!”公輸究一進自己的宅院,忙不迭地拉住了妻子林氏的手,一路喜滋滋地說道:“哎呀!今天老四可是倒了大黴了!大哥開了祠堂,當著眾位族老的面兒認定他就是刺殺胤雪的幕後主使,要不是大哥顧及兄弟情分,只怕那老四現在已經被關到地牢裡去了。手機端https://”
林氏聽了一陣大驚:“鬧這麼大?刺殺胤雪的莫非真是老四?”
公輸究神秘一笑,刀削般的面頰上滿是狡詐之色:“你覺得以老四那榆木腦袋,會這麼拐彎抹角地做事麼?他要想殺胤雪,只怕會拿著刀直接闖進她的院子裡……”
“那怎麼……”林氏小心地合上房門,有些疑惑。
“還記得我之前認識的那個高先生麼?”
“當然記得!為了籠絡這個高先生,你把太爺在時給你的那塊好玉都送了出去。”提到這件事情林氏面露惋惜,“那可是不多見的好東西啊……”
“你呀,就是小家子氣。”公輸究接過林氏遞來的酒壺和酒盞,自斟自飲先喝了一杯,隨後道:“不過是塊玉,石頭而已,要不是這個高先生籌謀,哪會有今天這一出?老四又怎會百口莫辯?”
“行行行,我一個女人,我小家子氣,你是男人,你大氣,大氣到把我的嫁妝都當了。”林氏看著他一個勁地不說正題,埋怨道:“那位高先生做了什麼安排,你倒是說呀!”
公輸究得意道:“實話告訴你,今日那些刺客,是我暗中花了錢的,足足三千兩!”
“啊?”林氏捂著嘴,愕然看著公輸究伸出了三根手指頭,驚呼道:“是你找來的?那,那你是如何……”
“還是高先生厲害,他給了我一條路子,讓我找到了這幫要錢不要命的傢伙,可我又沒直接去請他們做事,我收買了老四手底下幾個人,傳了些訊息給老四身邊的鄭管事……說來也怪,平日裡看那老鄭胸無大志,成天只知道跟在老四後頭悶不做聲,這回倒是敢拿主意,自顧自地做了一番決定。為的是不讓胤雪那位新姑爺進門,免得明年祭祖闖地宮的時候,擋了他家少爺的路……”
“在高先生的安排下,那些刺客看似機緣巧合地與老鄭見了面,一邊是亡命之徒只為求財,一邊是正愁著找不到高手做事,兩方一拍即合,他還自以為是地與人家討價還價,諸不知,我早都用錢將一切打點妥當了……”
“可即便刺客身手不凡,難道城內巡防的那些大頭兵都是死人麼?”
“哪裡還有巡防的!今日車隊經過常陽大街的時候,左右橫豎好幾條街,一個巡防營的兵士都不會有……”公輸究冷笑一聲,搖著頭道:“不過現如今,也沒人能有那個能耐,去追查到底是誰教唆了杜清和其他的幾位大人……”
“這又是為何?”
公輸究繼續冷笑,“以大哥的脾氣,這些人無論嘴裡吐出來的是誰,只要是與我們公輸家有關聯的,你以為他們還能留得住性命?大哥在祠堂裡已經做了決斷,看樣子,老四的這位管事這一回是弄巧成拙嘍……”
他又露出幾分惋惜:“唉!你說胤雪那死丫頭真怎麼這麼硬?這般周密安排,還有一個北蠻高手參與其中,竟然還是讓她撿回一條命來!她身邊那個男人,秦軻……身手確實厲害,不愧是能將劍遞到老四喉嚨尖的人。鄭管事的顧慮也不算空穴來風了……”
想到這裡,他接連給自己倒了三杯酒,杯杯都一飲而盡,隨後長吁了一聲道:“不過嘛,大哥既然當著族老們的面前懲治了老四,這日後的家主之位,算是跟他徹底沒關係了,呵。”
“真的?”林氏聽得一身冷汗,這時候才稍稍回過神來,“那這麼說,四爺當真沒戲了?”
“大哥只要一天還在,老四就一天別想從他院子裡出來。”公輸究抿嘴笑道:“就他那個腦子,還有他手底下那個不靠譜的老鄭,怎麼和我爭?”
林氏終於鬆了一口氣,只是腦子裡又想起公輸胤雪那張清淡的面容,皺眉道:“可胤雪那邊怎麼辦?你不是說她正收集證據,打算在族老們面前告你一狀麼?”
“這倒是個麻煩。”公輸究低眉,“但也沒法子,只能讓高先生再想想辦法,看能不能先解決掉那個烏助,只要烏助一死,沒了人證,賬簿也就不好作數了,到時候我們還可以說她拿出來的是假賬嘛。如今老四倒了,胤雪一個女兒家,你說族老們會站在哪邊?”
這麼多年來,林氏一直等著這一天,如今聽到公輸究這番分析解釋,她只覺得心中長久積壓的陰雲一朝散去,天高風爽,雖還沒喝一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