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我對顏小鈴稍微接受了一些，她跟著我的時候，偶爾也會與她說兩句話。

&esp;&esp;也不在乎她是否能夠聽懂，反正她的反應都一樣。

&esp;&esp;但是對其他人，我依舊沒有什麼耐性。

&esp;&esp;你別看商路小柯他們跟我關係不錯，但其實都被我罵過，罵的面紅耳赤的。

&esp;&esp;也就是第二學年的某件事，我與他們關係才緩和了些。

&esp;&esp;我的身邊，依舊沒有別人，只有一個傻子不斷的往我這裡湊。

&esp;&esp;又有一次，一群孩子圍著顏小鈴，一邊扇她耳光，一邊看著她發出傻笑。

&esp;&esp;我沒有幫助過顏小鈴，她往我身邊靠，我也就當是她的一廂情願。

&esp;&esp;可那一次看著顏小鈴捂著紅腫的臉做著白痴一樣的笑容。我覺得有些煩。

&esp;&esp;在她腫著臉，慣例帶著食盒給我的時候，我便說道：

&esp;&esp;‘如果下次別人欺負你的時候，你能夠不再傻笑，我就接受你的禮物。’

&esp;&esp;我永遠記得顏小鈴的表情，在我以為她會笑著答應我或者笑著搖頭的時候，她卻哭了。

&esp;&esp;她一邊哭，一邊認真的點頭。

&esp;&esp;從那之後，我接受了顏小鈴的食物。連我自己都覺得很可笑。我有時候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

&esp;&esp;也是那之後，顏小鈴在別人欺負她的時候，真的沒有再笑過。

&esp;&esp;我漸漸明白，她大概是知道的，隨著一年時間的變化，因為總是無法融入其他人的圈子，她大概也知道了笑容和笑容間，原來有不同含義的。

&esp;&esp;我以為當顏小鈴不再同以往一樣，被欺負的時候也會傻笑，就不會有人再欺負她。

&esp;&esp;畢竟這已經沒有樂趣了不是麼？

&esp;&esp;但事情卻並不是這樣的，顏小鈴被欺負的更慘了。

&esp;&esp;第四天的時候，她被送去了校醫務室。

&esp;&esp;那一天我發現自己身邊意外的清靜。靜的有些不適應。

&esp;&esp;這種不適應，就像是潔白無瑕的牆上，多了一抹蚊子血。

&esp;&esp;我越發的厭煩，最終去了校醫務室，看到了渾身是傷的顏小鈴。

&esp;&esp;顏小鈴見到我的時候，依舊是帶著笑容。

&esp;&esp;一番詢問後，我才從顏小鈴含糊不清斷斷續續的回答裡拼湊出了答案。

&esp;&esp;原來是一學年的學弟們，又來欺負她了。

&esp;&esp;只是這一次，顏小鈴沒有露出笑容看著他們。就像是本該發出哀嚎的獵物倔強起來，他們便發狂一般的要讓顏小鈴笑。

&esp;&esp;可傻子執拗起來，真是九頭牛都拉不動。無論怎麼欺凌顏小鈴，她都始終一張臉。

&esp;&esp;她笑著對我說：唐閒，被人欺負的時候，我沒有笑也沒有哭。

&esp;&esp;我才知道，原來那天接受顏小鈴禮物的時候，是她第一次哭。

&esp;&esp;以前不管別人怎麼欺凌她，她都是不哭的。

&esp;&esp;我明白顏小鈴這麼做的原因，只是害怕違反了跟我的約定，我會再拒絕她的好意罷了。

&esp;&esp;生平第一次，我因為一些別的原因對著這個傻子發脾氣。

&esp;&esp;但想要罵顏小鈴的時候，卻開不了口，發現找不到詞。

&esp;&esp;她實在是太蠢了，對她發火也沒有意義，大概如此吧。

&esp;&esp;在小孩子的戰爭裡，有一個預設的幼稚可笑的規定。

&esp;&esp;那就是不準告訴大人。

&esp;&esp;我原本對這種沒有效率的原則嗤之以鼻，但這一次，我發現有些事情還是自己動手比較有意思。

&esp;&esp;我聯絡了商路和他的朋友們，答應幫他們提升成績，要他聯絡其他人幫我懲罰第一學年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