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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esp;&esp;的，大家便都去欺負顏小鈴。她有一次臉被石頭砸腫了。半邊臉鼓起來，整個樣子看起來很滑稽，走到哪裡便被嘲笑到哪裡。

&esp;&esp;她想笑，卻發現臉上的肌肉一抽搐，就會異常的疼。

&esp;&esp;其實就是學校裡的人發現了這麼一個定律，只要對著顏小鈴笑，她就一定會還以笑容。

&esp;&esp;於是他們就想出了這麼一個點子。想看看在沒辦法笑的時候，顏小鈴會不會還那樣笑的像個傻子。

&esp;&esp;顏小鈴果然沒有辜負眾人的期望。忍著疼痛，笑的異常難看與扭曲，像是我們發黴了的靈魂。

&esp;&esp;自然也有對顏小鈴好的人。

&esp;&esp;欺負她的人，大多來自底層，性格惡劣。試圖幫助她的人，多是一些二三層人家的孩子。

&esp;&esp;不過在他們發現顏小鈴總是愛往我身邊湊的時候，便也慢慢疏遠了她。

&esp;&esp;小孩子規則就是這樣的。被發現了跟討厭的人接觸，也會連帶著被討厭。

&esp;&esp;儘管連我也討厭顏小鈴，但她就愛跟著我。

&esp;&esp;因為確信即便教她也沒辦法教會她，所以我並不想要把時間浪費在沒辦法獲得收益的人脈上。

&esp;&esp;學年下期的某一天下午，顏小鈴拿著裝滿了食物的盒子，想要送給我。

&esp;&esp;我便問顏小鈴，‘你到底是哪裡不對勁，非要跟在我後面，是覺得我兩智商中和一下，你就能擁有正常人的智商了嗎？’

&esp;&esp;便又是一群人鬨笑。

&esp;&esp;顏小鈴也跟著笑，說道：‘因為只有唐閒身邊沒有人啊’。

&esp;&esp;我恍然間明白了一點，這個女孩大概是產生了某種錯覺。

&esp;&esp;她其實內心裡能夠隱約明白大家很討厭她。也隱約明白大家討厭我，便覺得跟我是一類人。

&esp;&esp;這種可笑的關聯使得她總愛往我身邊湊。

&esp;&esp;她笑著將食盒給我。

&esp;&esp;由於嫌棄學校的營養餐難吃，我經常偷跑出學校尋找食物，因此很多次被老師們責備。

&esp;&esp;這不是什麼秘密，後來第三學年，小柯，商路他們也經常跟著我一起混出去找吃的。

&esp;&esp;在顏小鈴的理解裡，大概是我總是吃不飽。便帶著食物想要送給我。

&esp;&esp;我沒有接受這種自以為是的行為。

&esp;&esp;顏小鈴也不在意，每天都會帶來食盒，或者她根本理解不了，依舊是閒了就往我這兒湊，我偶爾會奚落她，那些她問了無數次的題我還是懶得解答。

&esp;&esp;可是說來奇怪，我沒那麼煩她了。心裡開始想著隨她去，她總歸會明白自己在浪費時間。

&esp;&esp;她依舊在做著毫無用處的努力，經常一個人翻看著記載礦區知識的書本。

&esp;&esp;我路過的時候，有時候會看見書頁頁碼。一整個學年過去，別人學完了快一整本，她的進度也就十來頁。

&esp;&esp;第一學年年底的測試，自然的，她依舊墊底。

&esp;&esp;這是不會有任何改變的事情，直到第三學年她離開，她都總是墊底。

&esp;&esp;第二學年初的時候，她還是跟第一學年那樣。被人嘲笑的時候，也會露出笑容。

&esp;&esp;曾經喜歡欺負她的人，也沒那麼愛欺負她了。大概是因為膩味了。無所謂，人的興趣總是會慢慢改變。

&esp;&esp;但欺負她的人不曾變少。

&esp;&esp;669學區有個弱智，這件事也不是什麼秘密。

&esp;&esp;新來的學生依舊會欺負她，尤其她是二學年的學姐。這個身份讓低學年的人在欺負她的時候，更加興奮。

&esp;&esp;顏小鈴還是會對著這群人笑，證實著這個學區的傳言。

&esp;&esp;這是一個情緒殘缺的人，恰如我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