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日主審乃是太宰,下臣無權過問。”
趙河功曹一聽,咬住後槽牙,面色慢慢扭曲猙獰起來,他也不跪著了,一反常態,從地上站了起來,挺直腰桿兒,道:“好啊!好!火耗的事情,當真被你們查著了,算我氣運太背!但是……”
趙河功曹冷笑道:“也不看看,這裡是誰的地盤子!這裡是趙河,怎麼,劉非,你在丹陽城作威作福慣了,還以為這裡是丹陽?我告訴你,在趙河,就要守趙河的規矩!”
劉非好笑道:“趙河的規矩,是甚麼規矩?是誰定的規矩?”
趙河功曹一臉囂張,豎起大拇指指著自己,道:“趙河的規矩,便是老子的規矩!你今日破壞了規矩,可別怪我心狠手辣!來人!!”
府署的差役一擁而入,瞬間將正堂包圍起來。
梁任之嗤的抽出佩劍,護在劉非身前。
劉非面色鎮定而平靜,道:“趙河功曹,你要造反麼?”
“造反?!”趙河功曹大笑起來:“哈哈哈哈!造反?甚麼造反?我怎麼不知?今日只是有幾個南趙的刁民作亂,他們衝入趙河府署,一時暴動,情緒激烈,將太宰給殺了!本官雖極力阻止,但最後無法救得太宰性命!等陛下一到,看到的只會是太宰被亂刀砍死的屍身,死無對證,誰還能指證於我?便是陛下,也無法治我的罪!”
“是麼?”劉非笑道:“你的想法可真甜呢。”
趙河功曹抽出佩劍,道:“劉非,只怪你多管閒事,命不好!”
劉非笑盈盈的道:“非一向命好。”
“殺!”趙河功曹面露狠戾,道:“殺!!一個不留!”
不等他動手,突聽“嘭——”巨響,府署的大門竟是被人撞開,介冑大軍衝入,快速包圍正堂,人數不知碾壓差役多少倍。
梁錯一身天子朝袍,走在最前面,冷聲道:“是誰放肆?”
趙河功曹還舉著長劍,一臉猙獰,他的面容扭曲起來,一半猙獰,一半懼怕,參半在一起,說不出來的怪異。
“陛、陛下?!”趙河功曹不敢置信,嚇得六神無主。
不是說梁錯之後才到麼?怎麼突然便來了,還來的這麼巧!
梁翕之指揮著曲陵軍衝進來,一腳踹在趙河功曹是的屁股上,呵斥道:“呸!敢對太宰動刀動劍,我看你是活的不耐煩了!”
“哎呦——”趙河功曹跌在地上,差點滾出去,腦袋磕在案几上,登時頭破血流。
不等他爬將起來,梁翕之已然粗暴的揪住他的頭髮,將他揪起來扔給士兵,道:“押解起來,多捆幾道!”
趙河功曹這才知曉自己被擺了一道,嚇得面無人色,殺豬一般悽慘大喊著:“陛下!饒命啊!陛下!陛下饒命——”
他的目光快速瀏覽,似乎在想誰可以救自己,最後將目光放在梁任之身上,大喊道:“任之!任之!我是你舅父啊!任之!!你救救我!”
梁任之冷著臉,並不搭理趙河功曹。
趙河功曹著急的道:“任之,你之前不是看上你的表妹麼?舅父做主了!做主了!把她嫁給你!做小也好,做妾夫人也好,隨你!隨你!”
劉離看了一眼梁任之,眼神輕飄飄的。
梁任之蹙起眉頭,冷聲道:“休要胡言,帶下去。”
趙河功曹仍然大喊大叫,但還是被押解了下去。
梁錯對老丈之子道:“朕一定會徹查火耗之事,還給趙河子民一個公道。”
“謝陛下!謝陛下!!”
老丈之子感激涕零,不停的跪下磕頭,梁錯讓趙歉堂扶著老丈之子先去休息,等之後糾察火耗之時,肯定還需要他來出面作證。
劉非目光轉動,落在梁任之身上,走過去兩步,道:“公孫,非有話要問你。”
梁任之看了一眼劉非,點點頭,跟著劉非來到正堂外面的屋簷下。
劉非這才道:“非也不拐彎抹角的兜圈子,表妹是怎麼回事?”
梁任之板著臉道:“絕無此事。”
“絕無?”劉非道:“那趙河功曹怎麼說的真真兒的?”
梁任之似乎想要辯駁甚麼,但又無從辯駁的模樣。
劉非嚴肅的道:“非不管你與表妹是怎麼回事,你與劉離是怎麼回事?你若是真心在意劉離,不管甚麼表妹表弟,都不能有所牽連,否則我劉非,第一個不會放過你。”
他的話說到這裡,便見劉離施施然的走出了正堂,道:“非兒,不要與公孫如此講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