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梁錯一口怒氣頂在胸口,朕的太宰,竟然摸了方國國君,還給他塗藥,如此這般的溫柔!
梁錯當即便想要衝出去,但硬生生止住了腳步。
劉非連續三日早出晚歸,自不會只是想要給茲丕黑父抹藥,肯定另有用意,倘或朕這般意氣用事衝出去,壞了劉非的事情,豈非顯得太小家子氣?
梁錯的年歲比劉非要輕一些,平日裡故作老成,便是想讓自己看起來更可靠一些,更像一個合格的帝王,倘或貿然衝出去,豈非太過孩子氣?
梁錯想到這裡,忍耐著收回腳步,暗搓搓的用一雙狼目,陰鷙的瞪著茲丕黑父,可惜茲丕黑父並不知情。
茲丕黑父起初緊緊閉著眼目,感受到涼絲絲的滑膩,終於試探性的睜開了眼睛,劉非在給他上藥,觸碰到了他黑色的胎記,並沒有任何厭惡的表情,反而十足平靜,如同對待一個普通人一般,對待自己。
“你……”茲丕黑父喃喃的道:“不覺得孤……奇怪麼?”
劉非微笑道:“茲丕公何出此言呢?每個人都會有些與眾不同,有人與眾不同之處藏在不為人知之處,而有的人,與眾不同之處表現的更為明顯,茲丕公恰巧是那個明顯之人,和旁人並未有甚麼不同,大家都是一樣的,不是麼?”
茲丕黑父的目光波動,陰鬱自卑猶如死水的眼神,投入了一顆小小的石子,石子雖小,卻激起了千層浪花,一浪疊著一浪,最終演變成了驚濤駭浪。
“孤……”茲丕黑父倉皇的道:“孤該走了!”
說罷,似乎逃跑一般離去。
劉非看著茲丕黑父落荒而逃的背影,不由輕輕一笑,道:“陰鬱小狗上鉤了。”
劉非將傷藥再次放在木柴之上,轉身離開空場,往御營大帳而去。
今日釣小狗多用了一些時間,劉非回去之時已然天黑,奇怪的是,御營大帳中並沒有點燈,方思也不在裡面,整個營帳悄無聲息,好似無人一般。
當……
劉非似乎踢到了甚麼,低頭一看,是一堆的盒子,被劉非踢得翻倒在地上,散落了一地。
劉非蹲下去檢視,這些盒子是……傷藥?
全都是傷藥,各種各樣,琳琅滿目,散落的滿地都是。
劉非正在奇怪,突然“啊”的一聲驚呼,被人從後背一把抱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