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撥出口濁氣看向除了最初煽風點火外就難得安靜的人類最強:“五條先生,你怎麼看?”
白髮男人聽到自己的名字後,若有所思地摸著下巴,湛藍色的眼睛忽然變得犀利:“這個時候啊,果然還是——”
“還是?”
“果然還是找個地方吃宵夜吧。”
“?”
七海建人有了不好的預感,他隱約記得某個人好像最會歪話題了。
果然——
“宵夜的提議很難不贊同。”
衛宮佐千代的大腦在高速運作後急需糖分帶來一記多巴胺,於是她旁若無人掏出一根果茶味棒棒糖,淡定地剝開糖紙往嘴裡送:“所以說,天這麼冷就該找個居酒屋吃烤肉。”
五條悟給了她一個“你也是行家”的眼神:“那要點啤酒了,隨便一說,你這個牌子的甜食超好吃!”
“同擔拒否哦,我不會分你的,還有我發自內心認為頭孢比肉更配你哦,”在白髮青年抱怨“你這也太過分”的同時,衛宮佐千代回頭問道:“徵求一下場外意見,七海說說看我們吃點啥?”
“......”
七海無話可說,七海想退出群聊。
自覺畫風不一樣的靠譜成年人還在懷疑是不是漏看一集劇情。
他低頭對著自己血色呼啦的一身,又抬眼看著忽然就拿出手機搜店鋪的兩人,忍不住撥通了伊地知的號碼。
“車開快點,我發現這裡有兩個內鬼。”
·
迫於現實,衛宮佐千代最終還是坐上了去往咒術高專臨時據點的車。
唯一的傷者享有前排乘坐的待遇,而她,只能夾在昏迷的藤丸立香以及身高足有190cm坐姿舒展的眼罩帥哥之間,抱緊苦逼的自己。
窗外的霓虹連綿成彩色的線,在視野裡斑斕一番,又如潮水褪卻消散,衛宮佐千代環著自己超出12個小時未進食而開始打拳的胃,闔著眼睛在光影變換裡假寐。
——孩子無慾無求,只想在“蹲號子”前吃頓好的。
一直隔著布料觀察她的六眼突然開口:“沒吃晚飯?”
女孩的回覆不假思索:“吃了。”她可是信誓旦旦告訴過七海自己有按時用餐的人,哪裡會自打自臉。
“是嗎?”五條悟忽而傾下身把二人間的距離拉得極近:“可你身上散發出了說謊的味道。”
像小狗一樣湊過來嗅嗅是什麼操作,衛宮佐千代嫌棄地覷了他一眼,開口無情拆穿:“不要以為聲音像就能肆無忌憚玩布〇拉提的梗哦。”
男人聞言毫不介意,慢條斯理地從購物袋裡取出一顆喜久福,在她面前晃了晃:“剩最後一個了。”
這個發展難道說?——表面專心開車的伊地知早早就豎起耳朵,在聽到對話詫異地眨了眨眼,心想:夭壽啊,五條先生居然會有惻隱之心?
然而下一秒,那個男人就用行動告訴了他,無下限永遠都是那個無下限。
五條悟舉著精緻的包裝袋,配合著臉上甜蜜微笑,用俏皮的腔調挑釁道:“我只是給你看看而已,嘻嘻。”
“.....”
“唔,不過小千代要是願意說實話,那我也可以考慮分給你。”
小千代是什麼鬼?爸媽都沒這麼喊過她——衛宮佐千代整個人大無語,但她沒有選擇搭理五條悟而是湊到前排,七海建人的耳側。
在伊地知震驚的目光,以及金髮男人黑得能滴水的表情下,佐千代用全車人都能聽見的音量面不改色地說:“你們單位有沒有給這個人在醫院掛個號?我覺得他腦子病得不輕。”
哇哦,聽到似曾相識的話語,五條悟興致被完全挑起。
他用力一口咬在糰子軟糯的外皮,牙齒抵在蜜桃果醬上研磨了一陣,撥出帶著甜膩香味的熱氣,他意味深長地瞥下一眼:“如果小千代答應一起去醫院的話,我也樂意奉陪就是了。”
察覺對方意有所指,少女轉頭回以一個同樣燦爛的表情:“好呀,大家都是病友,只不過我去兒童科,你去精神科。”
“哈哈,這麼多年也沒見好轉,我認為你應該申請做個開顱比較好。”
“不了,這位先生,病入膏肓的是你才對。”
眼見小學雞鬥嘴有發展成鬥毆的趨勢,前排成年人終於忍無可忍:“你們給我適可而止!”
“嘁。”/“無趣。”
在七海建人的訓斥下,兩個神經病這才偃旗息鼓。
五條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