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為魔術師混在咒術師堆裡是否有什麼問題》最快更新 [aishu55.cc]
今夜的天空不見一絲陰霾,既沒有薄霧也沒有云朵盤踞,可謂是天朗氣清,月色喜人,如果讓人端一壺茶配些粗點心,在自家院落裡坐下來賞賞新月確實會是極好的享受。
但要是以這作為自己半夜出現在荒郊禁地的久世山的藉口....七海建人覺得恐怕沒有比這更離譜的了。
誰想,衛宮佐千代還能劍走偏鋒,更上一層,拿出更不合理,也更加蹩腳的說法——看不可能存在的流星,來搪塞他這個急需真相安撫焦躁的大人。
就好像是在堂而皇之地告訴他——每個字都是糊弄你,甚至不想去思考更有說服力的解釋,因為我根本不在意你的心情,這樣。
溫涼的月輝自天上逃逸,勾勒出成年人那稜角分明的剪影,也映照出他面容上難以忽視的冷意。
七海建人做夢都不會想到衛宮佐千代會捲入詛咒的危險之中,在見到她從帳中出現的那一刻,他那顆冷靜的頭腦甚至無法解讀這個場景,理智瞬間被炸得面目全非,只餘下不可置信和後怕。
後來,他聽見自己麻木地問話。
緊隨其後的是她渾不在意地回答,混子身上那股油鹽不進她可謂是學到了精髓。
——所以,為什麼在這個時候還能若無其事地跟我說笑?
複雜的心情逐步轉為怒火,七海建人咬著牙,刺痛自肺腑而來,化作一團沸騰的氣湧上他的喉間。
“你要不要聽聽自己在說些什麼話?”
“......抱歉。”
衛宮佐千代收起漫不經心的笑意,撇開視線看向地面,腳下消極地後撤了半步,“呃,下次看星星一定叫你。”
——誰想聽這個啊!
不說話還好,一說話就想讓人把她打個半死,七海建人快要被氣笑了,不由捏緊手裡的武器,心想以他此時的咒力說不定能一舉打死三個特級咒靈。
——我恨你的心冷得像顆石頭.jpg
空氣在七海旺盛的怒意下更加稀薄,他背後快具象化的怨念讓人看了想要退避三舍。
“你說你是來看流星的,那你知道這座山在一個月前已經被官方封鎖了嗎?你和你的‘朋友’是怎麼進來的?”
啊,還有這一出的?佐千代手一抖差點把懷裡見沒兩面的‘朋友’摔個屁股朝下。
這萬一給救世主摔出個好歹豈不罪過?
她心想謊言的代價真是太大,一波未圓下一波又接踵而至,好半晌,她才用高深莫測的語氣說道:“我只能說懂的都懂,不懂也沒必要細究,這裡面水-很-深,牽扯利益太多,今天大家就當無事發生,各回各家做個好夢不好嗎?我保證自己認識到錯誤了。”
“認識錯誤,下次還敢是吧?可以,今晚放你走,明天我就帶著調查指令去敲你家門。”
唉,逃得了和尚逃不了廟,這就是某人沒有第一時間溜走的原因。
衛宮·謎語人·佐千代見話題轉移的戰術不管用,頓時就挎起個批臉開始破罐破摔:“好煩啊,愛刨根問底就是你母胎單身的原因,七海不知道女孩子要有點秘密才有魅力嗎?”
“想什麼呢,你根本沒有魅力可言。”
“彼此彼此。”
魔術師不想剖出更多的軟弱給他看,只能死死回防,眼神開始尖銳,釘在年長者那身血跡斑斑的襯衫上,“何況,我不是也沒問你這副模樣怎麼折騰出來的嗎.....會把自己弄得破破爛爛,你真是——遜斃了!”
奪筍吶這話,蝦仁還帶豬心的。
衛宮佐千代閉上嘴後就開始後悔,不禁想問自己是不是真的沒有求生欲這種東西,不然也不至於每說一句都能精準踩雷。
事實上,她的心腸並沒有七海所想那般硬過隕鐵冷過寒冬,相反,正是出於內疚和不願意把他捲進來的考量,魔術師大人口裡吐出的日語居然也有一天會因為糾結而變得燙嘴起來。
說不出來要不就算了吧,她想。
安靜的街道只有風在嗚咽,日本冬天的寒流刺骨又冰冷,自海上吹來能把人的一層皮刮掉,除了樂津津吃著大福看戲的五條悟,剩餘兩人誰的良心都在飽受煎熬。
一個是習慣獨來獨往的未成年,一個是看不得小孩涉險責任心爆棚的“好爹咪”。
都說知子莫若父,七海建人一聽就聽出對方未盡的意思,也就沒選擇和心口不一的人慪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