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心裡終於喘過了一點氣。

&esp;&esp;送走醫生，他進了臥室，耐心地給水苓上藥穿衣服。

&esp;&esp;“我該回家了，今天除夕。”水苓剛剛接到了奶奶的電話。

&esp;&esp;徐謹禮將她的小腿抬在膝上給她穿襪子，低頭答道：“……嗯，待會兒我送你回去，等我和杜助理說些事。”

&esp;&esp;水苓出來看見徐謹禮和杜助理交談了一會兒，杜助理把車鑰匙給了徐謹禮，先走了。

&esp;&esp;徐謹禮開車帶她回家，水苓坐在副駕駛鞋跟磨在腳踏墊上：“您要回去嗎？”

&esp;&esp;“不回。”徐謹禮等紅燈的間隙，面向她說，“你要收留我嗎？”

&esp;&esp;水苓一下子身體坐直了看著他：“您，您要跟我回家嗎？”

&esp;&esp;徐謹禮點點頭：“如果你同意的話。”

&esp;&esp;水苓呼吸有點急促，拉著他的手：“我怕您不習慣。”

&esp;&esp;紅燈變綠，他朝前看路開車，說道：“這有什麼不習慣的，我沒那麼事兒。更何況，你還要給我一個證明歉意的機會。乖乖，不要那麼輕易原諒我。”

&esp;&esp;不知道是什麼時候安排的，徐謹禮帶著後備箱的見面禮來到了水苓家裡。也沒有外人，只有奶奶在家，倒是和徐謹禮也算相熟。

&esp;&esp;老奶奶極其自然地讓徐謹禮把東西先放那，過來幫忙貼春聯，徐謹禮即刻照做。整個過程絲滑地水苓瞪大了眼睛，有種相當微妙的感覺。

&esp;&esp;而原本貼春聯什麼的，是她的活計，現在她只用坐著吃東西，時不時指點一下貼歪了沒有、正不正之類的問題。

&esp;&esp;這邊除夕下午有上墳的習俗，水苓也是要去的，徐謹禮開車帶她們去。奶奶只帶她去上爺爺的墳，剩下來媽媽的墳不讓她去。

&esp;&esp;徐謹禮覺得奇怪，但是這事太私密，他現下不好問什麼。水苓看出了他的疑惑，自己解釋道：奶奶之前說爸媽對我都沒有盡到父母的義務，就不讓我去看媽媽了，也不讓我找爸爸。”

&esp;&esp;徐謹禮摸了摸她的頭髮，沒說話。

&esp;&esp;後面回家就是各種瑣碎的事了。徐謹禮確實沒有什麼大少爺脾氣，讓幹嘛就幹嘛，甚至擇菜、切菜這些都能做得很細緻。水苓更加覺得不可思議，按理說他應該和這些事無緣才對。

&esp;&esp;幹完活徐謹禮告訴她，之前留學的時候，國外的餐食實在是太單一，所以他得空的時候也會自己動手做飯。

&esp;&esp;奶奶剛好也聽見了，所以年夜飯上有三道菜是徐謹禮做的，味道不錯，聰明人幹什麼事似乎都不會太差，連碗都刷得很乾淨。

&esp;&esp;就是水苓腦子有點迷糊，今天的徐謹禮和她以往印象裡的徐謹禮反差有點大，感覺好像……離他近了一點？

&esp;&esp;還有奶奶對徐謹禮的態度，怎麼那麼自然呢？不是之前和奶奶說了要客氣一點了嗎？她老人家完全沒聽進去啊……

&esp;&esp;晚上水苓湊到奶奶身邊小聲問她：“奶奶，之前不是和你說了要客氣一點嗎？”

&esp;&esp;“你們不是談了嗎？人家半隻腳都踏進門了，你那麼客氣以後日子怎麼過？”

&esp;&esp;水苓臉一紅，她和徐謹禮在一起的事，她還沒告訴奶奶呢：“你怎麼知道的啊？”

&esp;&esp;“指望你開口我早嚥氣了，你平常日子怎麼過，學習怎麼樣都是小徐和我說的，不然我放心天天出去跑？”

&esp;&esp;奶奶把手機給她看了看，上面是和徐謹禮的聊天記錄，話題基本上都是圍繞著水苓的生活。有不少照片，徐謹禮有些時候都不在場，不知道是誰拍的。

&esp;&esp;他有時候叫她苓兒，有時候叫苓苓，更多的時候叫乖乖，因為奶奶也喜歡這麼叫她。

&esp;&esp;看久了聊天記錄，水苓看得面頰發燙，不知道原來自己的生活還能這麼細，不知道徐謹禮原來和奶奶聊天這麼頻繁，所以相處起來這麼自然。

&esp;&esp;他們家沒有守歲的習慣，奶奶熬不了夜，先去睡了，讓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