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的也不重要。
……她只是想借這個東西來嘲諷一下他而已。
“哈哈……”
他笑了,斷斷續續的聲音從破碎的胸腔裡擠出隻言片語,卻沒辦法匯聚成一句完整的話。
“……”布銳斯眉眼陡然變得陰狠。
他想著,她輸了。
就算他今天死在這裡,輸的人也會是她。
對。
不是江餒,也不是他自己,而是那個賤女人。
他越想越覺得有道理。
布銳斯就這麼捏著那張紙,渾渾噩噩地踉踉蹌蹌,餘光卻忽然掃到某個事物,猶如死寂般頓住了。
目光被極寒的冰凍住,刺骨的寒冷凝結了血管裡原本滾熱沸騰的鮮血,和他的神經。
那張紙的末端,摁下了一個極小的指印。
這就說明,那個女人……去找過江餒。
江餒知道……?
他知道……什麼,那個女人會跟他說什麼。
說那可笑的世仇,還是說他們之間必存的恩怨。
……這個認知幾乎讓他如墜深淵,手腳冰寒。
所以江餒當初,才會在他的手心按手印,他求和的原因,居然是這個嗎??
或許都有,只是江餒只是沒能預料到,他會殺了師恩。
……
……
他們都在……都在耍我。
布銳斯臉上青白交錯,滑稽得很。
這一刻,他的腦海中閃過那個女人臨死前的最後一句話,婦人面容披散,眼下烏青,再無生前那股貴婦人的氣派模樣。
她伏在床頭,面色慘白,看布銳斯的眼神更像是看一個商品。
婦人略帶諷刺的聲音在空蕩的房間裡響起:
“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你,那個孩子的父母與我的恩怨嗎?”
布銳斯看著已經奄奄一息的生母,面無表情的臉上逐漸浮現出一絲難以察覺的厭煩。
事到如今了,還說這些有什麼用。
為了讓他給自己復仇?還是希望自己的血脈銘刻血恨,亦或者只是單純地不希望自己的仇人之子活得太過痛快。
這些對於布銳斯而言,都無聊至極。
與他有什麼關係呢。
但婦人卻像是猜出了他心中所想,居然咧開嘴,這麼斷斷續續地笑了一會兒,最後在布銳斯緩緩收縮的瞳孔之下,輕聲說:
“因為你的血脈裡留著暴戾殘忍的血,卻跟你的父親一樣,學會了冠冕堂皇,自欺欺人。”
“你需要一個能借此掩蓋自己罪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