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理由,就算哪天我沒阻止你,你還是會這麼做的,只不過,你會死得更快一些。至於理由,至於藉口……即便我不給你,你也會去找。”婦人冷冷笑了,“未來不可改變,你才是真正的‘惡……”
話音戛然而止,布銳斯面無表情地將槍抵在了女人的額頭,“嘭——”一聲,血肉飛濺。
她那讓人厭煩的詛咒,徹底沒辦法再響起。
……
……
*
當段裴景走到奄奄一息的布銳斯面前時,布銳斯還死死抓著那張破碎的紙。
他從未得到過任何的寬恕跟認可,也沒能活成自己想要的樣子。
人在犯錯的時候總是下意識地從潛意識裡深挖出能夠為自己狡辯翻案的歪理,布銳斯不明白,為什麼偏偏他會是那個例外。
他厭惡自己的母親,厭惡她從生到死,從頭至尾都一副高高在上,悲天憫人的樣子,好像自己才是那個可憐的東西。
“哈……”
幾不可聞的笑聲從嘶啞的喉嚨裡擠出來,五指縫隙裡滿是血漬,綠眸在黑暗中閃著陰森寒冷的光,執著而暴戾,像極了一隻在窮途末路還要狠狠咬人一口的惡獸。
……什麼惡魔,什麼理由。
布銳斯面無表情地想,難道這不是那個女人的強行安插在他的身上為了將一切汙點合理化的理由麼。
……只不過是個雖能預知未來卻無法改變的廢物,憑什麼……敢這麼對他。
他嘴角微微勾起,撕裂的傷口裡滲出刺眼而鮮紅的血。
隨著石子翻飛,隨著風聲四起,崩斷了最後一根弦——
“咔噠。”
極輕的一聲響,微不可查,段裴景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猛地將視線往那邊移過去,但為時已晚——
硝磺的味道刺激著他的嗅覺神經,沖天而起的巨浪騰昇著火舌呈燎原之勢呼嘯而來,掀翻了薄如雞蛋殼的地面!
震耳欲聾的爆炸從地面的縫隙炸開數十丈高,猶如一隻張著血盆大口足以吞天的惡獸,清晰地倒映在段裴景瞳孔緊縮的雙眼之中——
“………………啊啊啊啊!”
強悍的氣浪波及了普通人,慘叫跟哀嚎遍佈,旋即趕來的江餒等人只來得及護住江局跟段母。
灼熱的狂風吹起他們的衣角,江餒眯著眼看清楚爆炸的來源之後,血色一下子從他的臉上褪得乾乾淨淨。
“……!”
他把段母推進藍池的懷裡,抽身就要往前——
援軍已經將四起的異變生物解決了個七七八八,接二連三的爆炸震得人耳目發矇,段父一眼就從人群中瞥見了狀態良好的段母。
一時半刻他也顧不上問東問西了,伸手把人擋在懷裡,因為風實在是太大了。
“我沒……我沒事。”段母艱難地在狂風中吐出幾句話,揮了揮手才衝前面說:“小餒!你回來!別往前了!”
“快回來!”
江餒的身影消失在狂風之中,只有莊錚鳴等人能看個大概,江餒想要強行破開這道屏障。
…… 但是沒用的。
齊莎已經試過了,這道屏障似乎是由一種由某種結局為前提而製作的隔離罩,除了內部的人,無人能將其解開。
果不其然,下一秒,oga整個人被一股強大的氣流給生生彈開,猙獰的傷口蠕動著飛速長合,看得人有點牙疼。
“江餒,江餒!”莊錚鳴自己傷口還沒理明白,硬是咬著牙攔住他,“你別這樣,咱們再想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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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裴景呢?”江餒抓住她的手,“段裴景是不是在裡面?”
莊錚鳴繃直了脊背,手臂被抓住的位置火燒火燎,穿透皮肉幾乎快給她烙個印子出來。
她嚥了咽口水,鼻尖微微發酸。
“這個……這個……”
“他在裡面。”江餒喃喃道。
莊錚鳴哽了一下,連帶著身後所有親眼見證了這場硝煙的人也僵在了原地,所有人的默不作聲像一場沉悶的默劇,忽如其來的失聲讓江餒雙耳發嗡。
“他真的在裡面。”
“…………”
“他……他……”江餒呆呆地說,“他怎麼跑那裡……去了。”
“怎麼跑……”
江餒猛地抓住自己胸口位置的衣服,瀕死般地喘息著,針扎般瘋狂湧上來的痛感讓他控制不住地踉蹌,在倒下的最後一刻,被段母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