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動。
“……江小寶。”段裴景湊了過去,卻忽然有點臨上戰場的緊張感,“我必須問你一件事兒。”
江餒也相當給他面子,把心心念唸的動畫暫停了:“問吧。”
“就是……”段裴景悄悄摸到沙發邊,靠著最外的邊緣膽戰心驚地坐了一半,打著鼓問:“你……有沒有談戀愛?”
江餒不假思索:“當然有啊。”
“什麼?!”
他倏地站起身,瞳孔地震:“………”
宛若驚天巨石轟然砸下,裂痕驟出,而被砸中的,正是正中圓心的段裴景。
江餒被這麼突如其來地一嚇,頭頂的呆毛都差點豎起:“……幹什麼?不是你叫我跟你假裝的嗎?”
“……這,這樣啊……”
段裴景眉心直跳,他毫不懷疑如果江餒直接承認他是在跟希諾談戀愛,自己早就懸在了喉嚨口的心會直接跳出來。
段裴景深吸一口氣:“那你現在有沒有心儀的人?”
江餒疑惑地說:“什麼叫心儀的人?”
“就是一眼看過去,就很喜歡的人。”
江餒說:“莊姐姐算嗎?”
段裴景:“不能算。”
江餒沉思:“那……希諾?”
段裴景的心頓時涼了一半。
“他長得像一個人。”
段裴景很意外:“像誰?”
江餒搖頭:“一個我……認識的人。”
見他蹙著眉,段裴景突然很想伸手替他撫平,忍了忍,還是收回了手,問道:“前男友?”
“男友?”江餒搖搖頭,眉頭緊鎖,似乎陷入了某個混沌的漩渦。
而希諾的那張臉則不斷浮現在他的眼前,重影散來,揮之不去,他自言自語道,“像……一個很重要的人。”
重要到他能為之付出所有生命的人。
可那個人是誰呢?
江餒想不起來了,無論如何……都想不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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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如各位接受採訪:
提問:如果有了喜歡的人怎麼辦?
藍池:衣服鞋子包包安排上!
越和:……大概,寫情書吧……
江餒:強吻他。
段裴景:這不是我的臺詞嗎?!
怎麼做?
他呆呆地坐著,段裴景第一次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一種格格不入的落寞跟孤獨,就像一個人在孤島路上的扁舟裡漂了很久 時間長了,就習慣了。
可突然一發現有那麼一條出口時,還是會拼了命似的往前遊——
但四周渺茫,不論他怎麼做都沒辦法到達終點。
這種明明抓到了尾巴,卻還是讓其在手中溜走的感覺,段裴景怎麼會不懂。
他見過那樣多形形色色的因為親人死亡而痛不欲生的家屬,也見過各式各樣離奇到光怪陸離甚至涉及失憶的受害者。
崩潰、失控、或者是把自己完全封閉起來,獨處一個密閉的空間,最後只是生生把自己憋進醫院,被迫進行治療。
但江餒不同。
他對於實驗跟付諸在他身上的折磨,江餒其實並沒有特別大的反應。
甚至能夠在莊錚鳴叮囑的時候說得出自己本身就不會死的觀點。
段裴景甚至沒有在他的身上看到一絲的接近於創傷後遺症的症狀,也並沒有到會喪失理智的地步。
那江餒會因為什麼事情失控?什麼樣的變故,會引得他狼狽失態?
……段裴景無意識地摩挲著兩指,口袋裡捏著的,是那張簡約的邀請函。
陽臺。
電話接通中的聲音“嘟嘟嘟”地響著,不久,電話被接通,一個明顯剛睡醒,顯得有點懶洋洋的聲音響起:
“喂?”
“牧淳。”段裴景靠在陽臺的視角死角處,在他的這個角度恰巧能夠看得清不遠處抱著娃娃正昏昏欲睡的江餒。
他說,“你是不是去過去年h市去年舉辦的國際藝術博覽會?”
“陪我朋友去的,怎麼了?”
段裴景說:“那一般來講,藝術文學類作品是不是就是能夠代表一部分創作者的情緒跟心理活動?”
牧淳道:“什麼意思?心理?你打算學心理學?”
段裴景含糊其辭:“沒事,隨便問問。”
“一般來講,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