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組長?”
段裴景今天披了件長款的灰棕色風衣,領口處嚴嚴實實圍著圍巾,加上那張一看就精心修飾捯飭過的臉,有種說不出的英俊。
見江餒盯著自己,段裴景心裡癢癢的,忍不住捏了捏他的臉,捏的他因為不滿而直皺眉,才撒手,問:
“想要哪個?”
越和忍不住:“段組長,您就別陪著江餒鬧了,他都玩了一上……”
“這個。”江餒抬手去捂越和的嘴,示意他不準說話。
然後整張臉恨不得趴在娃娃機上,生怕段裴景後悔似的,連連點著前面那個被他多次嘗試無果的小白兔娃娃,恨不得把玻璃罩子戳出一個洞來。
被迫住嘴的越和:“…………”
段裴景其實也看中了這個,娃娃的眼睛跟江餒的瞳色一樣,都是灰調的藍色,聽越和這麼說,忍不住笑笑:“沒事。”
也許是看江餒的眼神實在是太過熱切,越和有些招架不住地嘆了聲氣,隨他們便了。
透明箱子裡的抓夾隨著段裴景的搖桿操作,緩緩下移。
至於江餒,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面前的娃娃,視線跟著上下左右擺動,幅度不大,但莫名就是讓人忍俊不禁。
段裴景也是覺得夠好笑的,眼看著眼珠子都快跳出來了,以他的脾氣,居然硬是沒有直接旁若無人把機子砸了直接搶。
而是爭做文明好青年,還乖乖用他留的零花錢買了遊戲幣。
如沒有經歷那些事的話,他也原本是應該在父愛母愛中溺愛著茁壯成長成一個糯米糰子樣的oga。
段裴景十分不能夠理解為什麼會有人熱衷於企圖把一個活生生的人,折磨成沒有情感可以感受的殺人機器。
他應該感到慶幸嗎?為自己趕到的時間不早也不晚而感到慶幸,為自己還在江餒理智還沒有全無的時候尚且能夠為其遮出羽翼。
等等。
搖桿的手不易察覺地微微一顫。
理智全無?
殺人機器……
機器……?
段裴景反覆嚼著這幾個詞,餘光裡清楚倒映出了江餒的纖瘦的身影,微微擴大……終於品出了點不對。
如果只是為了製作殺人機器,那正常的實驗跟藥物附加就足夠了,布銳斯為什麼會專門特地折磨江餒?
單純只是愛好?
什麼樣的人會以這種人為愛好?或者說……什麼樣的職業?
“抓到了!”江餒雙眼發亮!視線跟著抓夾走。
直到目送那個馬上即將得手的白兔娃娃放進出口欄,他迫不及待地彎下腰去拿。
正當段裴景準備收工時,某個oga再次蹲下身:“還要那個。”
段裴景緩緩挑眉:“……?”
越和冷漠一笑,滿臉的“我就知道。”
兩個小時後。
三個人擠在已經被無數個數都數不完的娃娃群中艱難求生,段裴景:“……江餒,哥求你件事兒……”
江餒抱著娃娃,放開座椅,安詳躺下:“駁回。”
段裴景:“……”
索性路也不遠,他硬著頭皮開回了小區。
越和叮囑了江餒幾句,無非是“注意危險”、“小心暗算”之類的。
至於段裴景,由於那場誤會,實在不知道該說點什麼才好。
“那個……”
“我知道。”段裴景說,“你這幾天都別去局裡了,至於希諾,也不用管,他自己會上趕著來找我的。”
越和憂慮地說:“可萬一他竊取機密什麼的……”
段裴景說:“這倒是不至於,只不過他現在做的事簡直有點可以用無厘頭來形容,這麼容易被拆穿的離間把戲也虧他們想得出。”
越和欲言又止:“我覺得他是想……”
說著,剩下的話化作一種一言難盡暗示般地視線把段裴景全身掃了一遍,瞄得段裴景渾身都感覺不舒服。
他莫名其妙道:“是想幹什麼?你說啊,看我幹什麼?”
越和假笑幾聲,擺擺手:“……沒什麼沒什麼,你總會知道的。”
段裴景原本還想追問幾句,結果越和就跟後腦勺長了眼睛一樣,瞬間跑出去幾十米路,拐個彎離開了原地。
明顯是不欲交談。
……
在段裴景光把那堆娃娃運上樓都跑了幾趟的時候,希望自己能夠有個浮空異能的願望達到了頂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