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不用看在我剛剛說的那些話上可憐我才這樣,擠擠還是能湊出來的……”
後半句話說著說著顯然是沒什麼底氣了,段裴景調侃地笑笑:“挺有覺悟,挺好,你呢,這一趟急趕忙趕的,是要幹什麼去?”
說到這個,許冬瑩忽然直起腰,完全被帶偏了,認真說:“昨天下午我收到一個快遞,是一張邀請函,您絕對想不到!它是……您猜是什麼?”
這姑娘還蠻有意思的,還叫段裴景猜,他有些啼笑皆非。
無非是小姐妹互相寄來的男團演唱會門票,或者是弟弟公司歌舞劇請人去捧個人場。
段裴景無端猜著,仍舊禮貌道:“是什麼?”
“——是beleth的畫展邀請函。”
段裴景原本沒當回事,這下可精神了:“……什麼?”
許冬瑩耐心地重複了一遍,然後接著說:“這張邀請函的時間是在下週下午三點。我想著上回進異調局,您不是問過我嘛,說不定能幫組織查到點什麼線索啊啥的。”
段裴景簡直被這些小年輕的腦回路給震驚到無以復加。
且不說能被異調局接手的案件,多是跟異能者有關,普通人擅自接觸,受點傷事小,要是把命丟了,那可真是得不償失了。
再說一張被異調組調查盯上的案件,這姑娘居然還能毫無警惕之心地接過邀請函。
看這架勢,保不齊還打算化身名偵探柯南,密地探險,成就一番表彰大業。
許冬瑩可能是發現了段裴景的眼神古怪之處,連忙解釋:“不是不是,我是打算第一時間把邀請函交給組織的,絕對沒有想獨佔的想法!”
說著就從車裡拿出一張用牛皮袋封著的檔案,塞在段裴景手裡。
段裴景挑眉:“……這裡可不是去異調組最近的路啊。”
“嘿嘿。”許冬瑩頗為不好意思地抓抓腦袋,訕笑,
“這不是正好路過,想著……不然提前實地考察一下,為組織減輕減輕負擔嘛……不過主要是因為我實在太好奇了。揣著這封邀請函,愣是一宿都沒睡好……這不就碰見您了,那我,我就不去了……”
段裴景:“……”
他嘆了口氣,複雜道:“下次好奇心別這麼重,好奇心害死貓知不知道?”
許冬瑩鄭重地點點頭:“我知道了!”
段裴景又在手機上摁了幾下,揣著檔案袋上了車,探出頭說:“我給你叫了個拖車,這車你要是還打算修,記得把輪胎換了再上路。”
更深一層的意思就是叫她這萬把的車沒必要再花冤枉錢了,趁早報廢換新得了。
許冬瑩愣愣點頭:“哦。”
隨後眼看著車屁股被撞出個大凹陷的車往前行駛而去,才後知後覺:“段組長!那你的車我還沒……”
車早已駛了個彎,沒了蹤影。
到了放學的時間段了,不少藍白校服的學生從地鐵口湧出。
幾個買菜歸來的婦人帶著孩子,還夾雜著幾個上班族低頭刷著手機。
而上次廢棄的幾個路障,仍舊歪七扭八地橫放在空地旁,無人注意跟側目,但段裴景就是忍不住看了又看。
沒辦法,上次江餒的異狀就像是留在他心裡的一根刺,雖然沒有明說,但每次提及或者想起,都會隱隱泛痛。
他一瞬間就像是受到了什麼極大的打擊一般,失控摔倒在了人群裡,那樣狼狽,那樣脆弱。
江餒其實是個面子很薄的人,段裴景無法設想這樣的人,是會看到了什麼才會讓其能夠不顧及所有人的眼光狼狽盡顯,甚至稱得上是接近瘋了的狀態?
“beleth……”
……方向盤上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摩挲著順手已經被拆封的邀請函,那是一張類似於信封樣式的銅版紙。
整張風格接近於極簡風,只有中間用篆體鋼筆字寫了“beleth”標籤。
段裴景的本意是想要臨摹復刻一張新的,畢竟邀請函這種東西,連名帶姓的,他一個男性alpha,沒有辦法在資訊上做文章。
這種類似於銘牌卡片的標識,反而大大方便了段裴景。
綠燈亮了。
段裴景不再張望,在收回視線的最後一刻,似乎瞥見了什麼,略微意外。
交錯來往的龐大人流中,不遠處的單向玻璃裡站著一個白色外套的年輕oga。
昳麗的容貌引得路過的路人偷偷投去欣賞的視線,又怕被人抓個正著,你推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