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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證詞

“他死了?”趙虎驚得一哆嗦,目瞪口呆地連連擺手,“我不去公堂……我剛才都是胡說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唐橘拎起趙虎的衣領,露出幾分兇相,“你是高期死前見過的最後一個人,嫌疑最大。你若非要不說,也不是不行。”

“高期這個狗雜碎!”趙虎面色慘白,啐聲道:“平日裡摳摳搜搜,就沒讓我賺到幾分銀錢,死了也給我惹這麼大麻煩。”

“高期很摳門?”任知宜突然問道。

“可不是嘛!”趙虎罵罵咧咧,“若不是瞧他是個舉人,誰願意賺那麼少,幫他送信。”

不多久,大理寺的人押了趙虎回去。

唐橘找人替她尋了匹馬。

她拍了拍飽滿的馬腹,見此馬鼻大口紅,是個精壯的良馬,很是滿意。

“按照慣例,驛站每月十一日會發出官府邸報公文,我們快馬去追,應該能追回那封信。”

瞥了一眼那高厚的腰墩,粗壯的馬蹄子,任知宜禁不住後退三步,艱難開口道:“我不會騎馬。”

她自幼便有畏高之症,上樹不行,騎馬也是不行,一上去便兩眼發黑,雙腿戰戰。

唐橘眉頭一蹙,想了想,“罷了!我一人去吧!你去找那書坊問問高期的行蹤,再提醒林老頭,先別開堂審案,最遲三日,我一定趕回來。”

“好!”任知宜道。

唐橘利落地跳上馬,韁繩勒在手中,衝著任知宜颯颯一笑,“等我回來!”

…………

前街只兩家書坊。

任知宜拿著畫像一一查問,都說從未見過此人。

她不死心,將整個前街的酒肆茶樓雜耍攤販全部查問了一遍,無一人見過高期。

從晌午跑到天黑,任知宜跑得飢腸轆轆,兩腿發虛,終於明白唐橘所說的那句“查案最重要的是填飽肚子”。

隨意尋了個麵攤。

破口的碗,油油的麵湯,湯上飄著幾根黃綠菜葉,看著實在有些難以下口,可是肚子已經餓得咕嚕嚕叫。

任知宜咬了咬牙,低頭吃了一口。意外的是,入口的麵條很是順滑,湯味也濃郁醇香。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餓的時間太久了,任知宜深吸一口氣,竟從這面裡體會到天下至味的感覺。

“姑娘吃得這麼香!倒讓景某起了食慾。”

任知宜回頭一看,白衫竹紋,青襟玉帶,是景家二公子景隨。

景隨從容地撩起衣角,徑直坐在了任知宜的旁邊。

“我坐這裡,可會打擾姑娘?”

擂鼓當日,任知宜也曾說過同樣的話,她學著當日的景隨,笑言道:“公子隨意。”

“恭喜姑娘升任東宮女史!”

“恭喜景公子出獄。”

二人虛虛一笑,都沒打算繼續客套下去。

景隨直白問道:“姑娘查高期的案子可有什麼進展?”

任知宜挑眉,眸中含笑地看著景隨,卻不答話。

“哦……”,景隨面露微笑,“景某冒昧,應該先告知姑娘一件事,再來詢問姑娘。”

任知宜不以為意,繼續低頭吃麵。

她從不輕易相信別人,景隨的氣質清冷,雖然看上去與太子衛樞有幾分相似,但是若細細辨認,則會發現太子是與人疏離,而景隨的眼底中卻是全然的冷漠。

景隨笑道:“聽聞三年前,上屆科舉之時,高期曾經與五位舉子一同告上禮部,質疑科舉有舞弊之行。”

竹筷一頓,任知宜緩緩地抬眼望著他,眸色微變,“你怎麼知道的?”

此時,攤主端面上桌。

景隨挽起寬袖,好整以瑕地吃起面來。

任知宜深呼一口濁氣,綻出笑容道:“我正巧有一奇事百思不得其解,想請教景公子。同一時間,為何有人說看到某人在城南喝酒,而另一人卻說此人在城北彈琴呢?”

“呵……”,景隨失笑,“景某已攤出底牌,姑娘卻還在處處提防於我。”

任知宜放下碗,人吃得饜足,心情也平復了許多。

“我奉林大人之令核查高期一案,想要知道案情,理所當然。景公子緣何介入其中,我卻一無所知。”

景隨淡淡笑笑:“因我兄長死於會試當日,所以我將近十幾年來與會試有關的特別之事都查了一遍,不知道這個答案,姑娘是否滿意?”

如此直白的坦誠,令任知宜一怔。

她心中掠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