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麼信不過我，厭惡我？寧願一個人與葉家單打獨鬥，也不願向我求助。”他的胸口劇烈起伏著，雙目微紅。

姜綰搖了搖頭，目光平靜，“你可以為了穩固皇權而動葉家，卻不能因為我。”

她又道，“你是大梁皇帝，自當大局為重。”

“有什麼區別麼。”雲惟川扯了扯唇，眸色更沉，“綰綰，我不想聽這麼冠冕堂皇的理由。”

雲惟川突然覺得眼前之人離自己漸行漸遠，伸出手便要撫上她的臉頰。

猛然間又意識到了什麼，他的動作頓了頓，手就這樣懸在了半空。

一抹刺目的紅，卻讓兩人同時一怔。

姜綰看著他手上鮮血，襯著他眸中搖搖欲墜的陰鶩冰冷，終究是嘆了口氣。

“你別動。”

她裙襬內襯中撕下一縷潔白的布條，纏在了雲惟川的手上傷口處，血被止住了。

雲惟川微怔，眸中的寒意驟然褪去，宛如一隻斂著性子的小獸，任由著她擺弄。

他盯著姜綰微垂的睫毛，又看著被她捏住正在包紮的手。

心中那根藤蔓好像驟然生了根，在他心上越扎越深。

“我先是一個普通人，再是一位帝王。”

他突然開口，微啞的聲音發著澀，“是人就會有七情六慾，所以，我的心也會疼。”

姜綰的睫毛顫了顫，面上卻置若罔聞。

她將布條打了個結作為收尾，然後鬆開了手。

“包好了，今日別再碰水。”

只顧左右而言他。

雲惟川指尖發白，心頭悶脹，卻不死心地看著她。

“綰綰，像從前那樣陪著我，好嗎？”

他素來冷清倨傲，可此時沙啞的顫音，近乎哀求。

姜綰深吸了一口氣，不帶一絲猶豫地別開了眼睛。

“早就回不去了。”

她的語氣，殘忍卻堅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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